p;护城河的水位并不深,应该可以游泳渡过。可是游过护城河之后呢?红背狼留下的伤口虽然痊愈了大半,以列列目前的体能而言,恐怕难以攀上城墙,而且还有可能被正在外围巡逻的卫兵发现。护城河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还是另觅良计吧。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真的成功潜入城内,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列列一边闪避四处巡逻的卫兵,一边绕行城堡的外围。
友友救了列列一命。当时友友正看着窗外,一定看到了巡检祭司带着卫兵走进「克罗德尔之光」。事实上列列也听见了走上楼梯的脚步声,以及好几个人的说话声,因此友友才会命令列列跳窗。如果从门口离开,一定会跟巡检祭司跟卫兵碰个正着。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友友为什么不一起逃命呢?或许三楼的高度真的满危险的吧。而且列列一个人绝对可以躲过卫兵的追击,不过带着友友一起逃跑,情况就很难说了。与其两个人一起被逮捕,还不如让列列一个人逃走,或许这就是友友内心的打算吧。可是,为什么他们说友友是魔女?友友根本就不是魔女,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对于审判魔女,列列略有耳闻。一旦获判有罪、也就是被认定为魔女,就会被大家绑起来活活烧死。旅馆老板的说法是真的,并不是吓唬人的说词。
友友不是魔女,更不应该获判有罪,可是事情真能如愿吗?列列对巡检祭司实在没什么信心。友友不相信祭司,也对众人所信仰的塞恩教义存有质疑,她本来就是应该忏悔的人。
平常在家的时候,友友从未对教堂表现出任何的轻蔑。她只会在私底下跟列列抱怨教堂的种种,用餐之前还是会乖乖地祈祷,也会参加每周目的宣誓。
自从离家出走之后,友友就变了。得到自由的她舍弃了信仰。据说抛弃信仰的人死后无法升天,灵魂将会永远留在地面,成为仇视人类的恶灵。友友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她认为这只是一种恫吓,藉由人类对生死的畏惧,胁迫大家信仰教义、服从领导。如果友友在魔女审判的时候高谈自己的看法,事情可就麻烦了。
列列躲在离城堡不远的暗巷中抱头苦思。友友不是魔女,一定要设法救她出来。虽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却也不能躲在这里束手待毙。
就在列列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巡逻的卫兵接近了。
列列立刻躲进暗巷。从脚步声听来,不是只有一个人而已。两个人吗?列列悄悄地从暗巷中探出半张脸。其中一人是卫兵,另一个则不是。那顶帽子、背在背后的双手、身上的长袍,都令列列感到十分眼熟,他曾经见过那个人。
「哈啰,工作辛苦了。」
「原来是贤者大人,这么晚了还出来散步吗?」
「哈哈哈,我是夜猫子嘛。对了,我散步的时候习惯带点吃的在身上,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尝尝看鲁巴罗的砂糖点心?」
「可是我目前正在值勤……也罢,就尝一个吧。嗯,甜度适中,口味高雅,感谢贤者大人的好意。」
「一点小东西而已,不足挂齿。那就不打扰你巡逻了,再会。」
卫兵离去之后,海地罗依然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而且还背对着列列,抬头眺望城堡。列列脸色一沉,他实在是不怎么喜欢那个人。看来得等到海地罗离去之后,列列才能走出暗巷。
突然之间,列列感到有人从后面对着耳朵呵气。
列列下意识的伸手按着右耳,猛然转过身来。人呢?在哪里?列列真的感到有人呵气,可是身后却半个人也没有。不,真的有人,只是不知道躲在哪里而已。后面吗?暗巷的深处、黑暗的彼端?列列不禁握住短刀的刀柄,掌心微微渗出汗水。是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类似恐惧的压迫感。黑暗之中躲着不知名的物体。没错,只能以物体来形容。
就在列列准备拔出短刀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列列。」
声音,是海地罗的声音。列列甩开海地罗的掌握,顺手拔出短刀往后一挥,在割开海地罗的喉头之前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若真的顺势而为,事情可就麻烦了,这种常识列列并不是没有。
后面。身后真的有某种物体,列列不禁寒毛倒竖。不知名的物体隐身黑暗之中,就在列列的身后。
「你的眼力不错,第六感也十分敏锐。」
海地罗高举双手,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一个投降的人。列列的短刀还架在海地罗的咽喉,可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列列,你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魔女猎人。」
「你到底是谁?」
「我是贤者海地罗,先前不是已经自我介绍了吗?」
「你骗人。」
「绝无虚言。列列,这是我们的第二度相遇了,而且还是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我们之间一定有奇妙的缘份,你认为呢?」
「我认为你想太多了。」
「真是无情啊,列列。成大事者必须天时地利人合样样具备,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唯有掌握命运赐予的力量,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我不懂你的意思。」
「是吗?那我就直说了。」
海地罗的嘴角漾起诡异的微笑。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前提是你不能太贪心。」
这里又潮又湿,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应该是地下室吧。好冷,真的好冷。身上的衣物只有内衣和粗麻编制而成的衣物。粗麻的衣物是看守要求换上的,织法粗糙,也没有染色。向看守要求一条皮带,看守随手抓起一条短麻绳丢进铁格子之中,还笑着叫我别拿来上吊自杀。如果我在审判之前死亡,看守可是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且还会让等着看好戏的全体市民大为失望。
地牢实在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