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自慰,我们都无法生存了。这里提到的自慰不是自我安慰。而是为了获得性快感而做出的自慰行为。我还是个孩子,所以并没有直接触摸过男性,不过每当我看到妈妈买的杂志上那些隶属于RabbitHat的男明星的写真集时,我总是会沉迷于那种行为当中。可是,我们如此多地自慰真的没关系吗?】
这样的接续。这篇文章果然和我的作文完全不同。
我的作文中,接下来一边阐述个人体会,同时提出我们这些人类浪费资源、污染大自然,然后再次强调要保护环境而收尾。
可是这位女屋秀子的作文则是一边阐述个人体会,同时提出我们这些人类不论男女都在浪费抽纸、污染垃圾箱,最后以再次呼吁保护环境而收尾。
有趣的是,唯独结尾处呼吁环保的地方和我的观点偶然间是一直的。关于这一点我真该向这位女屋秀子致敬。
看来,果然是别人的作文阴差阳错地跑到我这里来了。
也就是说,这篇文章和我毫无关系。
“男屋君,你怎么了?”
坐在我旁边的是别的班的那位女生三年级学生代表,她向搭话了。
这个女生就是那个含着泪朗读《世界上的民族歧视》这篇作文的人。
“这是你今天要朗读的稿子?你是怎么改的呀?”
“不不——”
那个女孩正想从侧面窥探这份稿子的内容,所以我赶紧收了起来。
“哎~,给我看看不行嘛。反正一会儿也得朗读出来啊。”
“……朗读”
必须得朗读啊。我。读这个。
“男屋君呀……”
“抱歉。”
我一边把稿子装进信封里,一边轻声说道。
“我现在正背这篇作文呢。因为我想在作文竞赛的时候尽可能脱稿发表。所以现在不要管我好吗。”
我若无其事的话语似乎让她感到了畏惧,她退缩了回去。
我把手搭在额头上,闭上眼睛,嘴唇微动,真的摆出一副默背稿子的动作。
不管怎么说,在竞赛开始之前我必须得把自己写的作文稿全都回想起来。
“啊,到了哟,男屋君。”
我正这么想着,可是巴士却早早地到达会场了。
“竞赛真让人期待呀。……咦?你很紧张吗?你的表情看起来很僵硬啊。”
“……不,我才没紧张呢。”
我拼命地放松面部肌肉,对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儿说着。
“我只是因为获得了这么光荣的机会而异常激动而已。”
歌舞伎里有一出有名的剧目,叫《劝进帐》。(译注:这出剧目也叫化缘簿,讲的是逃往奥州的源义经主仆通过安宅关的情景)
打扮成修行曾模样的义经一行人在过关口的时候遭到盘查。义经等人为了证明自己是南都东大寺化缘和尚,当着关卡守卫的面宣读弁庆所带劝进帐的内容。
可那本劝进帐其实只是一摞白纸。弁庆将那本劝进帐读得朗朗上口,仿佛真的有字一般。
少年的主张作文竞赛。
我稍稍理解了宣读劝进帐的弁庆的心情了。
当着以评委为首的几百听众的面,我勉强地默背着脑中残存的作文内容。
或许看着白纸朗读的弁庆比我更轻松吧。因为我手头上还有女屋秀子的多余稿子。
虽然我极力地在发表作文时尽量不看稿子,可是无论怎样她写的词句还是不断地飞过我的脑海。稍有松懈,手淫什么的描述就会从我口中蹦出,我当时真是心惊胆战。
在稿纸的角上还非常得意地顺带写着【性年的主张!】。而且是四张稿纸每张上面都有。这位女屋秀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
发表完,我伴随着观众的掌声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我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那份女屋秀子的稿子。
当天下午四点半,她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学习室。
“呀吼哦,作文竞赛怎么样啊?”
她一见面就对我说呀吼哦。
往常她看到我一句话都不说,今天她不同以往地率真。
“你把老师我给你修改的作文认真地在大家面前发表了吗?”
我把椅子转过去,面向她,叉着腿回答道。
“没有。”
“为什么?”
她的声音罕见地提高了音调。
“为什么没发表呀。难得人家给你改的。”
“因为那份稿子是一个名叫女屋秀子的人的。”
“不对呀,那是为了你——”
“我没写过那种标题的作文。”
“哈啊,秀子真不给力呀。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哎,算了。反正我也预料到会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