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神社办公室旁边。
“!”
发现那些残雪的翔不发一语地跑了过去。
然后直接重重扑上那些雪。
翔横躺着在雪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哇哈哈!哇哈哈哈哈!炸虾子!炸虾的面衣!哇哈哈哈哈!”
他一边大笑一边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虾子喔!我是生的小虾子☆啊呜、啊呜,炸我吧炸我吧,欸欸,谁拿油来炸我吧,趁还新鲜的时候炸得酥酥脆脆的。”
啪叽啪叽、啪叽啪叽。
只穿着一条兜裆布,弄得浑身是雪,还模仿刚被捕获的虾子的动作。
要是有人来,看到这画面一定会叫警察。
然而在胡闹一阵后,翔终于一动也不动地静了下来。
“————”
死掉似地仰躺在雪上。
留在心中的,只有孤单落寞。
——男人究竟。
“男人究竟是什么呢?”
翔自我询问般思考,仰望着漆黑的夜空思考。大概就是一条兜裆布吧。
我究竟是什么。我从哪里来,又将往何处去。
这是个很哲学的问题,没有答案的问题,但却不禁想去问。
所谓的祭典过后,总是弥漫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空虚感。仿佛胸口开了个洞般的感觉。直到刚才为止,依附在翔身上那勇猛狂野的男子汉之神,似乎随着祭典离开了。
……不过就是因为亢奋过头的反作用,所以变得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但这是不能说的。
翔正在思考男人究竟是什么。
“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刚刚的那种亢奋,现在好遥远……简直就像只有我一个人迷失踏入了异国中。接下我要去哪里好呢……”
翔摇摇晃晃地起身。
手放在坦露的胸膛上。
与祭典当时相反,是沉稳的心跳,仿佛马上就会消失。
那安静的心跳同时意味着,“男”的这份激情已经自翔的体内离去。
“啊啊,就要消失了……从我的体内,热血男儿的热情就要消失了……”
翔感觉就要哭了出来。那心情,很接近目送心爱的人离去的男人。一般说来应该是反过来,而且这种事很娘娘腔,这点又让人更加悲伤了。
翔不争气地呜咽颤抖,边念着“为什么、为什么”边踏地面。
目光移到了兜裆布上。
遮掩着自己的布。
“混账、混账……!就是因为这个鬼东西……!所以我才会……!”
宛如赌博漫画中后悔的情节,翔低声碎念并一手抓住兜裆布。
将那令人反感愤怒的兜裆布,以勇猛之势扯下。
原本被收在布条深处的秘密部位也理所当然地暴露在世间。
翔充满气魄地将脱下的兜裆布丢掉。
名副其实的,诞生之初的姿态。
——啊啊,
“这……这感觉真畅快啊……!”
心境有如获得新生。
一开始就这么做不就好了。就是因为绑着无聊的布,使得心都隐蔽了,所以才会落入这么没出息的情绪里。
翔在这里,取回了身为男人的尊严。
这是何等的开放感。自由。
曾被自己遗忘的这份感觉。
想要告诉别人,这份感觉。
“有谁……来看看我啊!看看我真正的模样啊!”
如果有人听到了,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神经病吧。但是我不是神经病,绝对不是。会说别人奇怪的家伙才奇怪。
“错的是这个世界!人类因为穿上衣服,所以从根本堕落了啊!”
——没错,这一瞬间翔顿悟了。
喀——…
神社正殿的方向传来了一种尖锐的声音。
喀——、喀——、喀——……
有如两个硬质的物体彼此碰撞的声音,以一定的节奏响彻神社。
听到那声音的翔突然回过神来。
“啊……我、我刚刚到底是……”
有人在神社里。
发现到这件事的瞬间,至今为止的亢奋的热风仿佛虚假似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翔马上对自己的裸体感到羞耻。
“我到底在干吗啊……就算晚上不会有人,在外头搞全裸也太……真是的,我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