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独自一人在苍白色的幽幽月光之中颤抖著身体。
接下来,有如在惊声尖叫般大喊说:
「因为我——!最讨厌美咲了!!」
「……啊……」
美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宛如遭人摄去魂魄般毫无生气,连身体也失去了力气。
膝盖一弯,就这样瘫软地跪坐在地上。
葡萄子见状,虽然在一瞬间心疼到皱紧眉问,但是随即又宛如挥别此情绪般大叫说:
「快回去!我更本不想见到美咲的脸!我最讨厌你了!你更本就不是我的词有怎!」
「为…什么……」
美咲因双唇与喉咙不断颤抖,根本无法顺利将话说出口。不知是否震惊到连泪腺都跟著麻痹了,总之表情呆滞的她就只是用手贴著玻璃门,那悲惨模样著实令人心碎。
这厚重的玻璃门,正可说是阻挡在葡萄子与美咲之间,完全无法跨越的一道绝望障壁。
「赶快回去啦!我、我、我根本不似…你的——」
——葡萄子此时宛如瘼癇发作的病人般,拼了命地用力甩头。
继续说出更多残酷的话。
「我更本不似你的朋友——!」
「……!」
美呋脸上,闪过一股更为严重的打击。
接著迅速起身,宛如脱兔般跑出房间。
「小咲!喂……葡萄子!你这家伙!」
「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由於葡萄子的反应实在过於冷酷无情,在场其他人皆感到十分愤怒——
「……呜、呜……」
不过众人接下来却宛如五雷轰顶般,惊讶地倒吸一口气。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葡萄子,开始嚎啕大哭。
蹲坐在地的她将身体缩成一团,一边用手拭去脸颊上源源不绝的泪水,一边哽咽到浑身不断颤抖。她挂在脖子上的那个钤铛,也随著发出喀啷、喀啷的声响。
这副柔弱不堪的模样,正是年幼的葡萄子宣泄出心中最为真实的一面。
「葡萄子,你……」
「呜!呜咕!对不起、真的是非常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美咲…美咲~~……!」
翔感到一头雾水的同时,也开口询问人在玻璃门另一边的葡萄子说:
「……刚刚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吧……?」
「呜咕……那似、呜……那似当蓝的嘛!我最喜欢美咲了!我一定、我一定似最喜欢美咲的嘛!」
「那干嘛要说那种话啊!?」
翔再也按耐不住,当场大吼出声。但是倒在一旁的哈密瓜,仰赖体内所剩无几的饮料,以软弱无力的声音解释著:
『……葡萄子她……打算孤独地……在这里迎接死亡……』
「咦……!」
翔也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接著努力振作起因过於绝望而变得一片空白的脑袋说:
「你说迎接死亡……难不成男屋那家伙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是这样吗!?葡萄子!你真的无法活过今天吗!?」
葡萄子一边哽咽地用手擦乾泪水,一边轻轻地点了点头。
至於身体——看起来就像是苍白的月光直接穿透过去般,开始逐渐变淡模糊。
「喂!快喝饮料!应该还有剩吧!?」
「……没用的,我可以感觉得粗来,不管喝多少都没用了……」
「怎么会……既、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对美咲说那些残酷的话啊!?明明都已经是最後一刻了!居然还说那种话!」
「就因为最喜欢她呀!」
葡萄子紧紧闭起双眼,挤出那所剩无几的力气大声叫喊说:
「就因为最喜欢美咲呀!所以才不想再浪她难过!不想浪美咲看见我死去的模样嘛!」
「这……」
翔高高地举起双手,用力挝向眼前的玻璃门。
「怎么会变这样啊……这太不合理了不是吗!?」
他的眼泪也快夺眶而出了。
「明明就这么喜欢对方,为啥非得要分开不可啊!这种结局…这种结局未免也太过哀伤了吧!不是吗……!?混帐!混帐……!」
到最後几乎是泪流满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槌打著玻璃。
明明就近在咫尺。明明都能看见对方,听见对方的声音……但是……却无法触摸到……也不被允许继续待在对方身边。
就因为设身处地为对方著想,葡萄子才会像这样疏远美咲。
这面阻挡在前的透明玻璃门,就如同是葡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