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是有内心动摇的时候嘛!而且你们在结婚前也跟其他人交往过不是吗!?到底要往事重提多少次啊!即使外遇了,我们依然还是一家人不是吗!?一家人不就是要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生活吗!?笨蛋!」
接下来依然还是肆无忌惮地大声责备。虽然因为当时过於冲动,忘记到底说了些什么内容,不过应该都是至今因为父母吵架让美吠累积了多少痛苦,以及无论何时都在吵架,乾脆就离婚算了等……诸如此类的内容。全是美呋一直深埋在内心深处,但是却从来没有松口说出来的事情。
双亲在被美咲痛骂的期间皆是不发一语,表情像是完全冻僵般默默听著。
当时她觉得说不定会被打。虽然双亲从小到大从来没对美哄动手,不过她这次早已有所觉悟,认为就算因此被痛打一顿也无所谓。
但是他们非但没有出手教训美咲,反倒是当场痛哭失声。
「……我当时其实有点错愕,因为是第一次见到爸爸跟妈妈露出那副模样……」
双亲就像是依靠在美咲身上那样嚎啕大哭,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美咲道歉。用美咲初次见到的那副模样不断说著对不起……对不起……
说真的,他们其实也不愿争吵。但却找不到停止的契机,到最後只化为憎恨的连锁反应,然後不断地让纷争延伸下去。除此之外还有愧对女儿的心情。两人只想在女儿面前证明自己根本没有错。但是女儿却说「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如此一来争吵的理由也就等同於付诸流水,化为乌有。
在此之后,三人的关系变得比以前好上许多。只不过因为家庭不合的状况已持续将近五年,所以相处上仍有些生疏,但是家中却已不再出现怒骂声了。
虽然从今以後依然可能会发生许多事情,不过感觉上应该都有办法安然渡过才对。
「就在这个时候怱然了解到……我也能靠一己之力去改变世界这件事。」
至今因为害怕而对所有事情不闻不问,但是假如主动去做,说不定大部分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虽然害怕受伤,但是与其在毫不努力的情况下遍体鳞伤,倒不如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态进行突破还好上许多。
接下来我试著鼓起勇气主动与同学们说话,结果根本轻而易举地就与大家打成一片。
「……我也不是非常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变坚强了。但却开始想变得更坚强。」
美咲抬头望著翔的脸说:
「如果葡萄子还活著,这次就换我保护她。由我亲手守护最为珍贵的事物。」
「……这样啊。」
不知为何翔感到有些高兴,笑容满面。
只是美咲似乎对此微笑有所误解,慌慌张张地回答说:
「啊、对不起……我怎么一个人在胡言乱语。」
「啊、没这回事啦,我可是很佩服小咲唷。」
「是…这样吗……?」
「思,没错。还有啊,虽然你一开始说没有朋友,但是这应该不太可能喔。因为真正没有朋友的人,实在不太可能像这样大刺剌地承认这件事。而且啊,你也有能倾诉这些事情的对象喔?」
「咦……?」
「就是我们呀。」
翔用手指著自己,并且笑著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齿。
「我们已经是朋友罗,所以小咲你并不孤单。」
「啊……」
一脸恍惚的美咲,重新定眼看著翔的脸。
接著一抹绋红慢慢、不著边际地宛如温度计般缓缓从脖子涌上至整张脸。
「…………是…的。」
然後像是要咳嗽般伸手掩住自己的嘴,不断点著那因燥热而发烫的头。
当三人来到大街上,正准备向路人打听哈密瓜与葡萄子的消息时,发现街上人们似乎有些鼓噪骚动。
并且看见数名身穿制服、四处穿梭对一般路人进行盘问的警察。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红豆子疑惑地不停眨著双眼。
「该不会是葡萄子——」
「思,我们去问问看。」
手插口袋的翔,慢慢地往三人一组的警察靠近。
天生以反骨魂自豪的翔,是位从不向国家权力屈膝哈腰的男子汉。
他假装嘴里嚼著口香糖、两腿开得像只螃蟹,并将下巴用力前伸,趾高气昂地说:
「喂喂~你们几个,快告诉老子现在发生啥事啊。」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非常不好意思,是小弟我不好,请问警察大人们能否告诉小弟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吗?」
翔不到一秒就迅速忏悔。因为果然是那个NE,对著总是为人民辛勤工作的警察大人们摆出这么嚣张的态度,实在是有欠礼数NE!
「啊!小夥子,你就是圣诞节那时——!」
其中一位警察吼著说:「四处横冲直撞并给他人带来困扰的小鬼对吧!?」
「咦?我吗?」
虽然起先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随即就回想起来。翔确实在乎安夜的时候跟所有人一起在大街小巷上四处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