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罐 第四口

有投钱下去喔!”

  总之一群人就连到了这里,也同样是闹得鸡犬不宁。到最后所有人皆依序摇了摇垂挂着的铃铛。

  接下来,站在中央的翔拍了拍手双手合十。

  至于哈密瓜等空罐们,则是一边斜眼看着翔的举动一边依样画葫芦。

  当合掌祈祷的翔鞠躬敬礼时,她们也同样继续模仿跟着做。

  只不过这些动作,完全无视了正式参拜“二拜二拍一拜”的礼数。

  “不过嘛!反正神明有八百万个那么多,必定会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谅我们的啦。比起这种事情,重点是许愿啦!大家快趁这个机会多许些愿望!”

  大家一边像是对翔这段宛如吝啬鬼般的论调深感无奈般露出苦笑,一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出自己的愿望。

  从头到尾喋喋不休的七个人,只有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完全安静下来。

  丝丝雪花,轻轻飘落在前殿屋顶的另一头。

  摊贩的喧嚣声也同样无法传来此处,当下宛如时间停止般寂静无声。

  哈密瓜双手合十,静静地在心中重复说着自己的愿望。

  …………此情况不知维持了多久。

  然后并非由任何一个人带头动作,所有人在抬起头时都相视而笑。

  “大家许了什么愿望呀?”

  “耶嘿嘿,奈染弥的是秘密,不过提示是‘钱’唷!”、“喂,随便都可以猜到你想许的愿望是怎样。”、“我是祈求‘世界和平’。”、“红豆子小姐真是伟大,我是祈求自己与主人皆能身体健康。”、“我可没有许任何愿望喔。”、“啊、我是——”、“没人对你的愿望有兴趣啦。”、“YA——太过分啦——(泪)”

  “哈密瓜许什么愿望啊?”

  “咦!我吗!?我的愿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翔、翔你呢?”

  哈密瓜像是有些惊慌地匆忙转移话题。至于话题被抛回自己的翔,则是说了一句“我啊~~”,然后摆出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说:

  “哼哼哼,你们就好好张大耳朵听啊!本大爷是希望得到这世界上所有的处——”

  ……咚——咚——咚——……

  ——就在此时,可以听见位于远方的寺庙传来一声声除夕夜的钟声。

  “啊、钟声……”

  哈密瓜与其他人一同向后看去。

  伴随自黑夜远方传来的除夕钟声,让人不禁觉得新的一年像是慢慢地踩着脚步般来到人世间。境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边动作,默默地听着这股声音。

  哈密瓜忽然感到内心一片祥和,伸手轻轻摸着因为点点雪花而有些湿润的头发。

  “喂!祝大家明年也是好的一年!”

  听见翔精神饱满的一席话,所有人都稍稍羞涩地点头以对。

  七个人,就这样继续默默听着除夕钟声。

  ——祝大家有个好年。

  哈密瓜一边从口中吐出白色气息,一边像在唱歌般如此小声呢喃着。

  ◇◇◇

  当时间来到凌晨一点,七个人才在神社前解散。

  这是因为超过半夜十二点之后,红豆子已经意识朦胧快要昏昏欲睡了,因此所有人一致决定就此解散,不要玩得太晚。

  现在只剩哈密瓜与翔走在深夜的归途上。白雪在稍早之前已不再飘落,只有在地面留下白雪编织而成的毛毯。

  在与大家分道扬镳后,睡意已到达极限的红豆子主动拉了耳朵上的拉环变回罐子,此时正睡在头戴帽子的翔的口袋里,微微发出熟睡的呼吸声。

  两人肩并着肩,伴随一股踏过雪地的声音往前走着。虽然有时会与正准备前往参拜的人擦肩而过,不过基本上已是四下无人。再加上降雪的关系,路上也几乎没有车子通行。往往在热闹庆典过后都会陷入一片寂静。

  “……话说回来,哈密瓜。”

  “嗯?什么?”

  默默向前走去的翔,像是忽然想起某件事情般询问哈密瓜说:

  “到最后,你到底在神社那许了什么愿望呢?”

  “……唔。”

  哈密瓜瞬间停下了脚步。

  “嗯?喂,你怎么了?”

  “…………嗯、嗯~~……没什么啦。”

  哈密瓜稍稍低下头,并且将双手指头交错在背后,露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

  站在路灯下的翔,有些讶异地看着露出如此模样的哈密瓜。

  “你说没什么我哪听得懂啊,到底是许了什么愿望啊?嗯!?”

  “是什么都无所谓吧,反正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啥?好好说清楚咩,到底是怎样啦?”

  *(插图130)

  “就说没什么嘛!赶快往前走啦!”

  完全无法与翔眼神交会的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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