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罐 第二口

在这所弓月学园的运动会里与那名男子对战较劲。

  今天因为这场大卡巴迪会议,我再次来到弓月学园,并且还是分配到同一间保健室,作为我们光丈学园卡巴迪社共十人的休息室。

  以社长阿佐田为首,所有人默默从学校制服换成了社团队服。所谓队服,充其量也只是毫无设计感的黑色POLO衫加上一条短裤;而且除了我以外,所有成员都理了个大光头。

  “大家都准备完毕了吗?现在开始宣布今天的出赛名单。”

  当所有社员排成一列后,阿佐田依序轻描淡写地说出七位出赛人选的名字。我的名字则是最后一个出现。我们的顾问听说是一位早已顿悟人生的年迈数学家,他从头到尾都是泰然自若地坐在保健室角落的椅子上。那副模样简直像在强调说“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传授给各位了。”

  “事到如今应该已无需再强调,今天是大卡巴迪会议,是检验我们一年以来修行成果的日子。基本上,我到明年夏天都还会继续担任社长一职,不过实际上我想这应该是我高中生涯中最后一次参加的大赛。”

  在场众人宛如军队般屹立不摇地站着听训。阿佐田则是聚精会神地睁开他的眯眯眼,因为心情亢奋而使得原先有些苍白的脸持续涨红着。

  “既然已走到这一步,也无需再多作解释。只求尽力而为,如此一来我们绝对不会输给任何敌手。先让各位看看先前已在我手中的对战表,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

  阿佐田高高举起赛程表。

  发表:“就是弓月学园。”

  原先平静缓和的气氛瞬间瓦解,马上陷入一片混乱。

  “大家冷静一下。”阿佐田出言制止所有社员。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全力以赴的战争。总有一天一定要遇到他们,现在只不过是换成一开始就碰头而已。我们没有任何问题,无需如此惊慌失措。”

  虽然阿佐田嘴里这么说,不过语气却显得有些急促。

  “我们开始暖身吧。离第一场比赛开始的八点钟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幸好现在暖气已经启动,要暖身就趁现在。一旦比赛开始,可没时间让你们慢慢来喔。”

  他接着拍了拍手,解散内心已经澎湃燃烧的选手们。我也借用保健室的一张床铺,开始在上面做起仰卧起坐与伏地挺身等热身运动。

  阿佐田此时一边用双手做着伸展运动,一边慢慢往我的位置靠过来。

  “塔堂同学。”

  “什么事?”

  “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接着一屁股坐在我身旁。

  然后就——低头稍稍陷入沉思。

  “怎么了?不是有话要说吗?”

  “…………嗯……”阿佐田此时以鲜少表现出来的忧郁表情说:“这件事……说实在真的非常犹豫,不知身为一位社长是否应该这么做——”

  “怎么啦?说清楚一点。”

  “嗯——”因为我这句话更显得大伤脑筋的阿佐田,在一阵思索后终于开口说:“——那我说啰……接下来这场弓月学园之战——希望我们队伍发动攻击时,每次都由你担任袭击手。”

  “……你说什么?”

  总而言之,只有我一个人出面战斗而已。

  其实卡巴迪的规则极为单纯。

  在一个像是躲避球的场地里,两队分别以七名选手参赛。首先得决定好先攻与后攻,攻击方称为“袭击者”,防守方则称为“反对者”。至于攻击跟防守,就像是RPG游戏那样每一次都得互相交换。

  袭击者在相互讨论后推出一名攻击者——也就是“袭击手”。接着这位袭击手得在不可换气的状况下不断喊着“卡巴迪”,单枪匹马冲入敌阵中。

  接着尽可能触摸敌人,只要能成功返回自军阵地,触摸到的敌人数量就会换算为积分。但是反过来说就算有触摸成功,结果却被敌人压制住而无法返回自军阵地,就会反过来被对方得到一分。

  被夺取分数的选手就算出局,得前往操场外被称为“等待区”的地方待命,直到队友取得分数才能归队。

  比赛是每半场二十分钟,在时间内取得较多分数的一方就能获得胜利。

  ——假使跳过细节部分加以解释,比赛情况大致上就是这种感觉。至于阿佐田提出的方案是当轮到我方攻击的时候,每次都由我担任袭击手。不过这种战术实在是前所未闻,最大的原因在于攻击的时候非常消耗体力。

  “当然假使是你攻击的时候被抓住,或是防守时被敌方抓到而出局就没办法这么做啦……不过希望当你在场上的这段时间,每次都能由你担任袭击手。”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不这么做,我们根本毫无胜算。”

  阿佐田笑了,那是一种自嘲的笑法。接着,他像是把一切事情都想通那般,将垂下去的头抬了起来。

  “弓月学园……很强,这点可说是无庸置疑。虽然我刚刚在所有社员面前夸下海口……但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必定会落败。”

  似乎阿佐田有去弓月学园做过侦查。

  在那里亲眼目睹的光景,确实令他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那规模根本无法比拟,简直是整间学校都在玩卡巴迪。只要一到休息时间或放学后,别说是学年、性别,就连老师与学生也都一视同仁。那间学校的所有人,根本不管身处何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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