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罐 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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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满脑子只想早一步离开会场,不过听说此会议是下午五点开始,两个小时左右就会结束了。反正大地的同伴们跟舞都已经先行离开,只不过两个小时而已,只要坐在一旁角落不要引人注目就好——

  不过这个如意算盘,似乎太过于天真了。

  原先你一言、我一语侃侃而谈的讨论,到最后热络到整个体育馆根本是大呼小叫。

  “卡巴迪到底为什么无法在日本生根盛行!?”、“卡巴迪运动人口果然太少了!”、“这难道不是因为与印度相比,总人口数较少的关系吗!?”、“不是这样的!人口与卡巴迪强国巴基斯坦、孟加拉共和国相形之下并未逊色多少!”、“您觉得如何呢!?卡巴迪侠先生!”

  “啊、敝人……”

  “您是在环游世界吧!请给我们一些建议!”

  “是、是这么说没错……仔细想想,应当是那个喊叫声会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吧……”

  “果真是这样没错!要连续呼喊卡巴迪确实会让人感到有些丢脸!”、“看起来确实很可笑!”

  “干脆换一种适合日本的名词算了,大家意下如何!?比方喊‘富士山富士山富士山’怎样!?”、“那太单纯了!而且很难喊耶!”、“至少也得类似卡巴迪这种单字会比较恰当!像‘咖哩咖哩咖哩’,各位意下如何!?”、“不就只有咖这个音比较像而已!”、“这只不过是因为你喜欢咖哩而已吧!”、“你这个死黄色战队!”、“众人听着!正所谓流行根源来自女性!何不选个女性喜欢的单字呢!?比方说‘水豚水豚水豚’!”、“等等!如此一来运动名不就要换成‘水豚’了吗!?”、“您意下如何!?卡巴迪侠!”

  “啊……不换口号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果然没错!口号才是卡巴迪的根源!”、“到底是哪个家伙说要改口号啊!”、“难道没有任何自尊可言吗!?”、“那这下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以卡巴迪落后国家志得意满吗!?”、“等等!话说回来,印度等强国是将卡巴迪定为国家运动!”、“国家运动啊!日本的国家运动是什么呢!?”、“乃相扑也!此必为相扑也!”、“相扑吗!?要让相扑与卡巴迪结合吗!?”、“仔细想想,两者确实存在着共通点!”、“这难道是要让相扑选手加入卡巴迪的行列吗!?我不认为那种巨大身躯的动作会有多么敏捷!”、“别操之过急!得先让相扑选手从口号开始!”、“我不认为那种巨大身躯的肺活量会有多么惊人!”、“不然就找呼出{注4:相扑的司仪}啊!干脆当他在唱名时,就叫他报卡巴迪啊!”、“这样哪算是唱名啊!”、“如此一来,无论东西两方选手的称号岂不都成了卡巴迪!?”、“变成那样有何关系!?”、“没关系个屁!”、“稍做想象!名次表的称号栏全变成‘卡巴迪’!不是非常壮观吗!?”、“这样观众哪分得出来谁是谁啊!”、“不然就在横纲上面,追加一个称为卡巴迪的阶级!如何!?”、“无论结果为何,到最后还不是在比相扑!”、“不然就将此想法反向操作,将口号改成‘相扑相扑相扑’觉得如何!?”、“为何又回到那话题上!”、“假使被相扑的拥护者得知了该如何是好!?”、“真是被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总之就是要结合!跟相扑结合!”、“卡巴迪侠先生意下如何!?”

  “啊、什么,那个……跟相扑结合似乎过于牵强……”

  ………………为什么大家都要把话题丢给我啊!

  会议中从头到尾都是以这种高涨的情绪,在进行着像这样简直是将人吊起来拷问的议论。

  正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这次却换大地那家伙提出“务必请卡巴迪侠为我们来段演说!大家应该都很想听像是卡巴迪的秘诀与环游世界至今所遭遇的事情吧!?”这些有的没的,再加上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到最后演变成我被迫拿着麦克风站在所有人的中央。

  “呃——敝人生于某个国家,由于诸多因素而寄养在孤儿院——”

  在场所有人皆坐得直挺挺的,静静聆听我的鬼扯。

  他们有时会点头以对,在提到权力斗争的场景时会与我一同紧张握拳,听见感人落泪的部分时会泪洒当场,完完全全沉浸在我的演讲气氛之中。在场只有阿佐田一人摆出一副再也无法忍住笑意,抱住肚子弯下腰去,看似极为痛苦般不断颤抖的模样。

  随着演讲的进行,我的内容渐渐像只脱缰野马般完全不受控制,故事规模肆无忌惮地不断扩大。像是用卡巴迪与邪恶政治家战斗,并且逐一击败暗中派来的卡巴迪刺客,而其中一人竟是出身在同一个孤儿院,对我而言宛如大哥般的男子。他也同样是为了拯救孤儿院而选择卡巴迪之道。不过我为了贯彻自己的正义,即使对方亲如大哥,依然还是不能就此认输。就在我含泪击败他的瞬间,忽然有人闯入并杀死了大哥,掠下一句“——赐死于弱者,无力之人没有资格活于世上”。而这家伙,正是我非得击败的邪恶魔王……

  我以自己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逼真演技,活灵活现地道出至今所经历过的炽热人生。当故事结束之时,我已成为统治全宇宙的神。

  在大卡巴迪会议的最后,所有人还以合声的方式大声呼喊“万岁!卡巴迪侠神!”来作为结束。

  ◇◇◇

  “真的要走了吗,卡巴迪侠?”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钟,比预定结束时间超出一个小时。

  步出户外,天空依然不断降下白雪。地面已有将近五公分左右的积雪。

  我与大地在校门口互道珍重。

  “嗯,毕竟敝人在日本的工作已经结束。而且这世界上依然有许多人,正迫切需要着敝人之力。为了他们,敝人得继续奋斗下去,同时也为了孤儿院的孩子们。”

  “这样啊……老实说,真的很想再跟你较量卡巴迪耶……”

  “敝人深有同感,毕竟还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得知日本依然存在着像你这样的卡巴迪选手,可以说是此行最大的收获;并且还深深体会到,这里有许许多多尚是嫩芽、并未成熟的卡巴迪新人。他们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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