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既然都已经骂成那样,为啥到现在还继续经营培训场啊!?」
赤沼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保持沉默。
拳介不断怒吼著,因为过去的情绪一口气完全爆发出来,迫使他只能继续嘶声狂吼。
「难道你以为我们是为了钱而拼死战斗吗!?只把拳击手当成是一种工作吗!?你至今都是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吗!?开什么玩笑!别瞧不起人了!我们才不是为了那种肮脏嗯心的东西在以命相搏!!」
拳介忽然感受到体内有股未知的炽热情感不断涌现,直街头顶,最后从双眼中宣泄出来。他拼命忍耐著,并且持续大叫:
「本来还以为你一定会懂!我原本还深信如果是老头目的话,一定会理解我的心情!但是、但是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背叛了我的期望!背叛了我的梦想、拳击、所有的一切!你居然就这样背叛了我!」
「——」
赤沼的身体忽然涌现一股剧烈的晃动。
接著,不知是否因为拳介的怒吼撼动了天。
一滴,某个冰冷事物落于脸颊。
接著情势随之骤变,冰冷不断打落在地面发出声响。
下雨了,那宛如可割开肌肤的冰冷大雨,像是在苛责两人般不断激烈洒落而下。臭氧的气味如烟雾般开始往周围扩散开来,拳介的头发也因为雨水而沾黏在额头上。
雨势简直就像坏掉的莲蓬头般不断狂下。不知理由为何,拳介忽然想起与舞初次相遇的回忆,那个时候,雨也像现在这样下著。
当时,只觉得雨不管再大也无所谓,但是现在……
却觉得非常寒冷。
没想到雨居然是这么冰冷,冰冷到连内心也如此认为——
同时,他似乎也感觉到左眼的旧伤隐隐作痛。
「……俺是觉得,无论花上多少代价都得阻止你才行。」
赤沼沙哑的声音,透过雨声传了过来。
「当时觉得就算会因此伤了你的心,也要阻止你继续打拳击……假如不这么做,总有一天你必定会走到再也无法回头的地方……假使真的变成那样,一切就来不及了。」
「……这种事,听起来只像是在找藉口。」拳介忍无可忍地说著:「你知道我这一年过得怎样吗?我至今是抱持著什么样的心情……」
拳介不禁想通通说出口,然而在察觉到说这些话就像是只败家犬乱吠时便改口: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拥有力量,拥有一个名叫舞的武器,所以我绝对不会再输,绝对要毁掉这个如废渣般的无聊世界。」
「……这么做是为什么?是为了复仇吗?」
「不对,才不是那种老套的理由。」
「那么是为了泄愤?」
「不是,不是为了那种可悲的事。」
「这样的话,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战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就是……」
拳介至此忽然陷入沉嗯,为什么自己要参加空罐选拔赛?
是为了毁掉这如废渣般的无聊世界。拳介当时就只是抱持著这样的想法,不断战斗到现在。
然而,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烦躁?
……就算仔细嗯索,仍然找不到任何答案。
「塔堂,无论理由为何,俺是绝对不允许你去战斗。」
赤沼像是硬挤出来般说著。拳介再次将视线拉回人在黑暗中的赤沼。
「这跟老头目觉得怎样无关,我都一定要打。」
「怎么会无关,俺……是你的教练啊。」
「——这话不准再说第二次。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俺不能这样默默看著自己的学生走向灭亡,既然用言语不能阻止你——」
一股踩著泥泞前进的声音响起。
原本身在黑暗中的赤沼,慢慢一步一步往路灯所照之处走来。伴随著距离越来越近,赤沼的身影也逐渐清晰可见。
「俺也是拳击手,有办法阻止拳击手的人,也只有拳击手而已。」
「——喂,老头目,难道你……」
赤沼的身影此时清晰地出现于眼前。雨水不断淋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掉到河里般湿透。脚上穿的运动鞋已经沾满了泥巴,一身的运动服紧紧贴著皮肤,更加突显出他那宛如木桶般的啤酒肚。他的脖子和脸颊因为寒冷而一片铁青,至于正字标记般的那头小卷毛也因为沾上雨水而坍塌。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迷惘,只是不断发出如寒冰般的光芒。
「既然用言语无法阻止你,那只好用拳头乖乖让你就范。而这个,也是指导拳击之人的义务。而这也是害你成了这副德行的俺,尽全力所能做到的赎罪。」
赤沼隔著两公尺的距离,撂下如此话语。
事情发展至此,拳介才终于注意到。
赤沼那不断有雨水滴落的双手,毫无疑问地……紧紧缠著白色拳带。
「喂,老头目,你真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