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单薄,更是让情况越显恶劣。拳介此时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舞也好像对酷寒没辄,夜晚外出时都会加件毛衣。
舞现在就是如此的打扮,也就是说她外出后刚回来不久。
「你跑哪去了?」
「出门时不是有说要去寻找敌人啦。」
「你去大地住的公寓啊。」
「不是啦,虽然可以的话是想这么做,但是那也得拳介没有做过那种约定才行啊,明明好不容易才查到他家在哪,居然还说不会在那袭击他们。」
因为有被敌人脱逃的经验,所以在发现翔等人时,他们没有马上攻击,而是先尾随在后寻找对方住处。
结果可说是非常成功,漂亮地将对方追到无处可逃。纵然对方躲到其他不知道的住处,但只要掌握住对方的生活圈,即使陷入持久战也对己方较有利。而且当拳介上学这段期间,舞去监视对方的住处与学校,翔等人就可说是无计可施,只能坐以待毙而已。
但是——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出这招。
「喂,拳介,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说啊?」
舞一屁股坐在床铺上,弹簧同时发出一阵刺耳金属声。
「……不晓得,就是想这样说。」
他也只能这样回答而已,因为当拳介注意到时,这些话已经脱口而出。
而已经和对方定下此约定,所以他们不能爽约发动突袭。因为要自己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他实在也难以苟同。
——说出那句话实在失策,根本只对敌人有利而已,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
拳介忽然觉得,或许是那个名叫大地翔的眼神促使自己这么做的。
「决胜负吗……」
老实说,他吓了一大跳。因为拳介根本没有想过由双方持有者对战来决定胜负,或许是因为大地翔不想让空罐战斗才这么做吧!
拳介稍稍拾起头瞄了舞一眼。
舞像熊掌一样将手指曲起,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指甲彩绘。
——这家伙不就只是个罐子而已啊。
即使拥有人的外表,不过本质只是个无机物,绝对不是人类,而且也是持有者的所有物,只是个会动的物体,根本毫无人权可言。但是那家伙居然想自己出面战斗来保护空罐,根本是个无药可救的大傻瓜,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坦一白说自己完全无法理解。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这么做吧。
就因为对方那股勇往直前的傻劲,让他不禁稍微想手下留情也说不定。
「……可是……」
拳介的视线离开了舞,再次望向天花板。照明光源将眼前化成一片花白,拳介不由自主地举起手覆上左眼皮。
当他触碰左眼皮时,总觉得一年前的剧痛似乎随之再次复苏,让人不禁全身一颤。
在此同时,拳介又想起车站所发生的事情。
——那时,我……对大地所提出的打斗——
为什么……要拒绝?
是因为对方太不成熟了?因为觉得持有者为了保护空罐而战太愚蠢?还是只因为觉得麻烦而已?
总觉得这每个理由都是答案,却又觉得这每个理由都不正确。
……总让人……没来由地浑身发颤。
不是因为透过眼皮挤压眼球的关系,不是如此显而易见的伤口所致,不能再碰了,总觉得有某种可怕的东西将袭向自己。
——不行。
拳介本能地将挤压左眼的手指迅速移开。
遭受压迫的左眼,在经过短时间如拉下黑幕般的昏暗后,又马上接收到日光灯的刺眼光芒。
此举让脑中忽然闪出的危险预感瞬间消失。
——别在那胡思乱想,我没有做错。
不对,即使有错也无所谓。
从现在开始要找出更多敌人,并且将其击倒。
就去毁灭一切吧。
这样就好了。
「舞。」
拳介撑起躺在床铺的上半身,同时望着舞。
「啊?」
「将那两个家伙揍得遍体鳞伤倒地不起,知道吗?」
舞好一段时间沉默不语,她面无表情地望向拳介。
「……了解,主人。」
舞眯起双眼,再次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指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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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天没来的学校,完全如自己所料那样,让人不禁露出苦笑。
同班同学果然还是一样无意义地继续浪费青春,教室内和平的气息多如沸水般不断涌出。就算翔等人遭遇致命危机,或是下了会左右人生的重大决定也一样,这群家伙绝对还是会像个笨蛋般继续露出笑容。
上课一如往常顺利进行,没有发生任何突发状况就结束了。先前所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