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翔!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啥都没想!虽然没想!但总之我一定会做到!就让我来吧!」
听见翔如此愚蠢的发言,奈染弥顿时像是要将西瓜皮吞进嘴里般瞠口结舌:耶儿则错愕到像是要啃西瓜一样嘴巴始终开开的。
「不要紧!只要从明天开始拼命练习,总觉得好像一定有办法做到!既然已经夸下海口就得拼了不是吗!对吧!?哈密瓜!嗯……?喂,怎么啦?哈密瓜。」
哈密瓜仍紧紧躲在翔的背后。为啥要躲起来?明明那两个家伙都走啦!翔这么想着并回头看,然而哈密瓜却像只小老鼠般迅速躲入死角。当翔问「喂,你在搞啥鬼啊」并且想转过身看哈密瓜的脸时,哈密瓜则继续顺着翔的动作再溜入死角。翔说句「喂」转过去,哈密瓜便迅速溜到另一边。两人就这样转!溜!转!溜!转!简直就像是猫正在追自己的尾巴般,不停地在打转。
「好了,也该给我停下来了。」
当两人完成若在花式滑冰项目就可算是三圈艾克索跳的动作时,翔一把抓住哈密瓜那不断跳动的侧边马尾。
「呜!」
哈密瓜终究不得不停下脚步,却仍然将脸撇开,避免两人四目相接,而她的下巴彷佛鲛鲸鱼般用力往前凸出,表情像是因为考试不及格而被双亲责备的不良少女般别扭,还用力踢着根本不存在的小石子。
「喂,你在气什么啊?又不是已经失败了。」
「……说反了啦。」
「咦?」
「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嘛!?难道对我的实力就这么不安吗!?」
「……喂、喂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密瓜恐怕是对此举大为不满,只见她以愤怒的眼神瞪着翔。
但是翔会这个做,就是因为已经有了莫大的觉悟才会下如此的重大决定。他原本还以为这样就能改善最近与哈密瓜交恶的关系,还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的信赖……
「……算了!」
面对一头雾水的翔,哈密瓜气呼呼地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向搭乘回程电车的月台。
「这是啥态度啊,对吧?」
翔的嘴嘟到几乎能顶盘子了,他转过头望向奈染弥。
「哈哈哈……」
奈染弥则看似为难地笑着。
「你们在做什么啦!?快点回去了啦!」
人在十公尺前方的哈密瓜回过头,火冒三丈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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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一切都发生在三个月前,那是在高二暑假的时候。
……还记得那天午后阵雨如坏掉的莲蓬头般不断狂下,接着宛如香烟火苗迅速消失。
因为嫌雨伞麻烦而不想撑起,也觉得全身淋湿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年,始终是憎恨着这整个世界而活。
……塔堂拳介在这天,尝到人生中最冰冷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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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真的觉得,为什么会如此无聊。
当时真的觉得,为什么会如此愚蠢。
当时觉得这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全都无聊到了极点。
前往不知为何要去的学校,念些毫无意义的书、作功课与考试。面对只能夸耀自己做过的坏事,才能维持自我存在意义的下流同学;只会躲在一角嘲笑他人的卑鄙家伙;满脑子只想脱掉内裤的愚蠢女人;不断看他人脸色奉承的老师;嫌孩子碍事而远走的双亲;只会耍大牌而无法出入头地的无能警官。
这当中让人感触最深的,就是一脸悠哉活在这白痴世界中的多数人,根本就是群感受迟钝的蠢蛋,令人看了不耐烦到想吐,有很多次甚至气到想动手杀了那些人。
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获得满足,不管吃什么、看什么、玩什么,就算是喝酒、抽烟,或是抱任何女人、和任何人打架都一样。
都只会更加心烦气躁而已。为什么会如此不愉快,其实自己心知肚名,原因就在于一年前,拳介放弃拳击的那个时候,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正因为了解到那事件是问题的核心,这样的事实更是让拳介怒从中来。
——愚蠢毙了,究竟要对那件事钻牛角尖到什么时候啊。
拳介对自己产生出一阵反感,不过是放弃拳击而已,居然会变得如此欲求不满。
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论是自己或是世界,这全部的存在都让人倍感无趣。
这种世界直接毁灭算了。
既然它不会自我毁灭,干脆就由我亲自下手。
只要我有那股力量,一定会!
……哗啦哗啦哗啦
……还记得那天午后阵雨如坏掉的莲蓬头般不断狂下,接着宛如香烟火苗迅速消失。
因为嫌雨伞麻烦而不想撑起,也觉得全身淋湿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年,始终是憎恨着这整个世界而活。
——终于,实现这愿望的机会来临了。
从以前他就习惯在自动贩卖机买蔬菜汁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