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翔就这么被打趴在地上,虽然拼命想撑起身体,脚却完全不听使唤。视线还处於乱视扭曲状态,翔拼命想要集中力气,却只有指尖不断摩擦著柏油路面,完全使不上力。
漫画中常常可以看到,只要下巴的位置打对,就能让对方天旋地转,双脚也会不听使唤,原来这些都是真的。狂风暴雨,没错,脑海中简直就像是遭遇到狂风暴雨,而小船在那之中被大浪卷得载浮载沉,现在翔就是那种感觉。
翔无法忍受如晕船般的昏眩,他将身体滚成仰躺姿势。哈密瓜似乎在喊叫著,但是翔却根本听不清楚,因为所有声音简直就像倒转影片一样扭曲。
「啊………啊啊…啊啊……」
呻吟,头昏,耳鸣——忽然问,一滴、两滴,脸上有股冰冷的感觉。
下雨了,天空终於哭泣了。一旦雨如响箭般落下,接著便如同雪崩般下起倾盆大雨,简直就像夏天的西北雨那样,猛烈地打在翔身上。
「翔…………」
在他视野一角,哈密瓜的身体渐渐化为透明。当翔扭头过去看时,那身体已如同透明人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出现一个空铁罐,咚地一声落在地面。
「嗯?什么啊,已经结束了?真无聊。」
舞发出鄙夷的笑声一手抓起那铁罐。
「哈密瓜——哈密瓜!」
翔用手肘撑起身体,毫不在意无法动弹的双脚,匍伏前进般拖著身子往前爬去。身体像尸体一样沉重,是因为吃了那拳後,疲劳一口气全部涌现出来吗?也可能和雨水淋湿衣服有关联吧。啊,话说回来,还真是冷啊,真的是非常寒冷,无论足那冰寒的柏油路面,还足冷冽的雨水,哗啦、哗啦、哗啦,犹似远在天边的声音:啪喳,啪喳,啪喳,彷佛近在咫尺的声音。眼前雨水打在地面上,如同小虫般四处飞散。啊……真的是非常……怎么会……这么冷呢?难道连脑袋也冻僵了吗?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只像一个坚硬不已的冰块卡在下腹部,可是还是得过去才行,即使如此还是得过去才行,假如我再不过去,再这样下去,哈密瓜会……哈密瓜会……
「啊……!」
翔背後感受到一股重击,他寻求哈密瓜的那只手只能无力地妪著柏油路面,就像是被针刺在标本上的蝴蝶,根本无法离开那里一步。
「你在擅自乱动些什么啊。」
好不容易回过头,翔看见自己被拳介踩住了背部。
「怎样,你那边也结束了吗?」
舞放肆地大笑著,与所有蔬菜痞子们一起来到身边。以醉鬼抓著酒杯那种拿法,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哈密瓜在眼前晃来晃去。
「把哈密瓜……还、来……!」
「接著吧。」
舞随手将哈密瓜往前扔,咚地一声,空罐在柏油路上反弹一次後,便喀啦喀啦地朝这边滚来。沾在上头的雨滴,宛如是罐子在哭泣般让人感到一阵心痛。就地点看来,这模样不禁让人联想到被丢弃的垃圾。
翔卯足全力拼命将手伸向前。
但是,逐渐往这滚来的哈密瓜,却被舞一脚踩住。
「同情同情你吧。」拳介的语气不带任何慈悲。「就在你眼前杀掉那个空罐。」
舞抬起满是雨滴的腿。没有饮料的哈密瓜只是个普通罐子,因此也毫无抵抗能力,只能软弱地倒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住手……快住手!」
翔死命伸长手,然而就只差这么一点了却还是构不到。
踩住自己背部的拳介,冷酷地说出命令。
「动手。」
舞抬起的那只脚,一口气用力往哈密瓜踩下去。
「哈——哈密瓜!!」
忽然问,一道光线与翔的惨叫声交会重叠。
现场响起如奔马嘶鸣般的引擎声。
「!?」
舞就在脚快踩到哈密瓜前停下了动作。
某种东西以极为猛烈的气势,穿过烧瓶口朝这里冲来。那唯一的灯光发出刺眼光芒,像探照灯般照亮了整座昏暗的垃圾集中场。
「呋!快消失!蔬菜痞子们!」
舞慌忙撤下蔬菜痞子们。
而那某种东西伴随著刺耳的引擎声,以猛爆的速度往这里冲来。
毫无保留的光源鲜明地映照出将落下的雨水,逆光完全隐藏起来者的身分。拳介和舞因为那刺眼的光芒,两人都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挡在脸前。
来者在穿过笔直通道後,急忙拉起了手煞车,一股如同用力扭挤毛巾的声音瞬间传来。
因为天雨路滑的关系,後轮像甩尾一样横滑过去,恰好像是从侧面靠上来的态势在翔旁停下车身。由於车灯往侧面栘开,终於让来者的身分暴露在昏暗的环境当中。
那是一台川崎制的250cc美式重型机车——
「翔!」
身穿雨衣的骑士将护目镜推起并大叫著,这个人毫无疑问是——
「吉葛罗!?」
但是就在此时,吉葛罗已经没有再看著翔了。
「——」拳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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