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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局出局!我可是当场接杀喔!」
哈密瓜挥舞著左手开心大叫,而她眼下的黑色涂料也愉快地绽放开来。
「喔……喔喔——!干得好!哈密瓜!奈染弥快看!是出局喔!」
「真的………!?太棒了——!」
原先一蹶不振的奈染弥,有如桃太郎诞生般手脚大张地跳了起来,全身强烈散发出欣喜之意。这意想不到的完美演出,让其他成员也像是获得优胜般开心地往投手丘奔来。
一不小心打击出去的耶儿,在见到此状後也不禁松了口气,但是——
「看吧看吧,耶儿你给我看清楚,这可是出局唷。你挥出去的软弱球根本就飞不远,我即使闭著眼睛也能接到。」
哈密瓜得意地将球摆在耶儿面前,同时间,眼睛下方的黑色颜料,可说是强调嚣张小鬼的最佳妆容。
「…………」
下一瞬间,耶儿的表情马上化成无色无味无状态,默默地将球棒往旁边一扔说:
「有意思,那我就尽全力打击,用这把等渗透压之剑——」
「哇哇哇!不行啦!耶儿!」
「很好!有办法就将我的哈密哈密哈密瓜给打击出去啊!」
「怎么连小密也这样!」
奈染弥慌慌张张地跑去制止两人。
「啊哈哈哈!」
翔不知为何忽然觉得眼前如此打闹的一幕让他倍感窝心,於是忍不住开怀大笑,可是随即就传来三人「你在笑什么啦!」、「唉唷!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耶~!」以及「难道是在嘲笑我吗?」如此火冒三丈的回应,
然而看在翔的眼里,三人的模样让他觉得好温馨,因此也就笑得更加开怀了。
——希望这种日子能永远维持下去。
发自内心的欢笑,始自内心的认同。
加上昨晚看见那样的恶梦,更让人有深刻的体认。
翔笑著笑著,又以旁观者的目光凝视所有人。
——我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了。
绝对不会。
◆◆◆
——老实说,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在那之後,似乎居然是我击退了那群绑架犯。
等我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
但是根据事後描述,在场的所有同学跟警察所提出证言都是——
『大地他抢走那群家伙的枪後,反而打算杀死对方。』
打算杀死对方。
没错,似乎大家就是说出如此证言——说我似乎打算杀死那群绑架犯。
一般而言,应该会有其他更好的说法才对吧,像是「他挺身而出保护同班同学」,即使是「呀——!翔同学真帅—!」这种兴奋的声援也好啊,但实际上却是相差甚远,而那原因就出在我身上。
明明当时情境是个几乎能让我成为英雄的状况,不过似乎就因为我失控的模样过於骇人。
因为我比那群绑架犯看起来还更像坏人。
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所有人都非常怕我。
啊……
啊,又来了。
——又来了,思识,开始逆流。
想起来吧,想起来吧,想起来吧,想起来吧,想起来吧,想起来——吧,想起来吧,就要回想起来了。
那个事件之後的情况,无论经过多久都不会消失,那段有如诅咒般恶毒的记忆。
……真是的,又要看见令人生厌的画面了,这个令人火到大不行的该死臭梦……/
/——————————————住院两个月後终於出院了。
此时暑假已经结束来到了第二学期。为了接受治疗而被理成光头的我,现在头发也长到半长不短的模样,简直跟只猴子没两样。那近乎好莱坞巨星来访的热切报导也已经渐趋缓和,和警察有关的罗唆事也在同时间告一段落,我原本以为终於能松口气,便尽量表现出很有精神的模样前往学校,内心觉得从今以後将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由於警方因应媒体的对策,所以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跟其他人碰面,真的可说是好久不见。不知他们看见我会有怎样的表情,一定就像是我感冒请假那样,坦率地展开笑容欢迎我回来吧——伤不要紧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是闲到发慌耶。在住院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念书啊,在这种时候多出两个月的空白可是很长喔。笨蛋,对翔来说这哪有啥关系啊?反正他本来就是个大笨蛋嘛。啊哈哈哈,说的没错。喂,你是不是有点变胖啦?到时社团活动把你操到趴——相信能回到这么温馨的安身之处……如此、深信著——就算愚蠢也如此深信。
当我打开教室大门的同时,那一早有如庆典般的吵闹声如停电般迅速中断。虽然我瞬间困惑地睁大了双眼,但马上又回复往常那样傻呼呼的笑容举起右手跟所有人打招呼。
所有人必定会跟往常一样纷纷开口向我打招呼——不过打破这份天真如办家家酒般幼稚幻想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先前深信为好友的他们与其眼神。
…………真是的,有人说眼睛比嘴巴更会表达事情,果然一点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