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让危险人物重生,那是各世界的诸神该去决定的事。
『那么,毕竟吾的本体无法离开这里,还是重新启动地上的分身吧。而且从地上执行尤克特拉希尔的调整作业会更有效率。就算处理速度多少会下滑,也还在容许范围内。也得处理四神才行……不过这事什么时候做都行吧。』
在开始除去会对整个尤克特拉希尔系统造成影响的恶质病毒的同时,阿尔菲雅送出甚至能够超越次元的意志波动,试图重新启动在地上的分身。
于是场景又再度转移到了地上。
◇ ◇ ◇ ◇ ◇ ◇ ◇
由于四神(-2)VS.贾巴沃克&小邪神的激烈战斗,圣都「玛哈•鲁塔特」放眼望去,所见之处全化为了废墟。
虽然逃过一劫的人们正着手救出被埋在瓦砾下的幸存者,神官们也在治疗救出的伤患,可是受害的情形实在太严重了,人手完全不够。
最惨的是行政区,暴露在贾巴沃克的全方位雷射及两神的攻击下,行政区几乎被夷为平地,原本是政治中枢的旧大神殿也完全崩塌了。
梅提斯圣法神国已经失去了一个国家应有的机能。
阿尔菲雅的分身(小邪神)在这废墟的中心重新启动后,视线停在倒在她脚边的弗雷勒丝和阿奎娜塔身上,接着不发一语,狠狠踹开了她们。
「嗯……好像做得太过火了点呐?虽然吾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恐怕有众多生命受到阿尔菲雅和两神的战斗波及,毫无天理可言的失去了性命,不过小邪神根本不在意。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生命是会在圆环中反覆轮回转生,最终升华为和自己同等存在的种子,所以在她看来一时的死亡,不过是等待下次转生的睡眠。
就像晚上要睡觉,早上会醒来一样,是理所当然的日常。
就算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也不会改变她的想法。
追根究柢,她所见的世界就和人类完全不同。
「怎么了?」
许多幸存的伤患和神官们有如幽魂般,缓缓来到站在废墟中心的她身旁。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畏惧和后悔,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期望。
「啊啊……神啊…………请您息怒…………」
「求您……赦免我们的罪过…………」
「这、这一切……都是我等不德,随『邪神』教义起舞……」
「邪神……呐。汝等过去不是认定吾为邪神,和那些家伙们一同排斥吾的存在吗?事到如今才说这种话。」
「那、那是……」
「唉,那倒是无所谓。吾本来就与汝等的信仰无关。在地上蠢动的小虫们吵什么,吾根本不在意。」
他们是抱着总之先忏悔的念头,想乞求神赐予他们希望渺茫的慈悲吧。
然而对阿尔菲雅来说,这种事根本不重要。
所谓的生命虽然有其价值,不过生命诞生并生活在物质世界这点,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价值。因为人类的生活不过就是在无限的时光中反覆发生的现象罢了。
重要的是魂魄的品质。
「跑来仰赖吾,向吾祈祷又能如何。汝等乞求吾的慈悲是想怎样?人创造出的教义,在吾看来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怎么会……那么,所谓的神……神究竟是什么!」
「至少汝等创造、信奉的神,不过是幻想。吾不打算施恩于汝等,也没想拯救汝等。吾不仅对汝等别无所求,甚至不抱任何期望喔?吾只不过是持续管理、观察、记录世界的存在。就算仰赖这样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神毫不留情的拒绝。
站在超凡存在的角度来看,这让她更不打算回应人类的信仰了。对于人类跑来仰赖神,找到机会就想要求回报的行为,她只会觉得「这些家伙,为什么会这么蠢啊?吾怎么可能会帮汝等呢」,持续无视人类的存在罢了。
她甚至认为人类要是有空来仰赖她,还不如靠自己的意志行动,努力建构合理的社会体制。应该说那样比较合乎她的理想。
若是众多魂魄能在这过程中经历磨练,升华到更高的次元,那这些物质世界的琐事也就有了意义。无论是自然现象造成的灾害,或是社会体制、宗教上的对立,只要能够导出结果,过程怎么样根本不重要。
「……幻、幻想……神是我们的幻想?那么我们是为了什么……」
「神不过是汝等将幻想置于现实中,凭借信仰之名来维持方便汝等行事的社会体制用的道具罢了。吾可没说这样做不对喔?为维持社会运作,利用信仰也是一种合理的行为。不过那是对汝等来说有其必要,与吾并无关系。追根究柢,被汝等称之为神的存在,是不会只因为生物拥有智慧,就特别优待那种生物的。」
「那么……您的意思是,您不愿意引导我们吗?」
「真不死心呐,那不是吾该扮演的角色。再说吾为何要引导汝等?人的一生从漫长的时光洪流来看,不过是一道在刹那间燃烧殆尽,转瞬即逝的火光。吾不懂引导有何意义。」
那些一路信仰、崇拜神至今的人们,想必无法理解超凡存在的想法吧。
超凡的存在对生命一视同仁,绝不会优待特定的生命。
比起把阿尔菲雅当成神来崇拜,对于这些人来说,继续崇拜四神可能还比较合乎这些人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