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基于「他是男的?真的假的?不……就算是男的也无所谓。」或是「他真的是男孩子吗?不,他搞不好是个带把正妹……」不然就是「小索索好萌喔~哈嘶哈嘶……」之类的原因,让当事人在并未刻意经营的情况下,成了个罪孽深重的人。
因为有着中性外表的他穿上洋装化妆后,看起来完全是个少女,他本人也非常介意这件事。
他之所以会缠着茨维特,也是因为茨维特是少数不会对他的外表多作评论,让他可以轻松地说出内心话的朋友。一方面也是他本来就喜欢亲近他人。
只要是男人,数度目睹同性看着自己脸红,下意识地别开目光的样子,心里自然会有些不舒服吧。也难怪他会觉得烦。
该怎么说呢,在别种意义上,他也是过得很辛苦。
「你基本上是代表利比安托公爵家来出席晚宴的吧。再不去换衣服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喔。」
「无所谓吧,我们跷掉别去啦。反正我们不在场,事情还是会有进展,麻烦事就交给其他人吧☆」
「你啊~完全没有身为下任当家的自觉吗?你好歹也是公爵家的人,不该说这种话吧。而且这次的晚宴是我们家主办的,我也一起跷掉就糟了。」
「我不喜欢被身上都是浓厚香水味的女人巴着不放啊。要我出席那种满是刺鼻香水味的场合,我会很想吐啊。连生理期都迟到了。」
「男人根本没有什么生理期吧!我的确也不喜欢香水的味道,不过你还是死心吧……」
茨维特也懂索奇斯想表达的事情。
晚宴是比晚餐会规模更小的贵族聚会,这种宴会举办的主要目的是让贵族们搜集情报或交换意见,不然就是在进行密谈时用来掩人耳目用的。
同时也具有让年轻一辈或各家继承人加深情谊,或是作为寻找结婚对象的联谊会场的功用。
这次的晚宴是由索利斯提亚公爵家主办,茨维特身为下任当家,就身分上而言是不得不出席。但他也很能够理解索奇斯会排斥这种场合的心情。
只是基于所处的立场,他得尽到贵族应尽的义务。
「那就跷掉嘛。逃离宴会~抵制参加也可以啦。」
「哪能做那种事啊!你干嘛想抓我一起当共犯。赶快认命去换衣服啦。」
「呿~正式礼服穿起来很拘谨,我很不爱穿啊~唉~……真讨厌~」
「你少在那边碎碎念了,赶快去做准备!没时间了。女仆们也很无奈喔。」
「茨维特你也很不知变通耶。放轻松点嘛。」
「你把贵族的义务当成什么了?既然我们是靠人民的税金长大的,就没资格抱怨吧。反正也就是工作这一个晚上,你就忍着点吧。」
「唉,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当个小市民就好了。贵族这种玩意儿根本不是人干的。」
尽管嘴上还是抱怨个没完,索奇斯还是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正式礼服,开始换起衣服。
然而这时他却碰巧在沙发下面发现了不可能会出现在男人的房里的东西。
「茨维特~」
「干嘛?」
「这是什么?」
「什么啊?呃!」
索奇斯的手上拿着的是用浅绿色布料制成的女用内衣──也就是被称为内裤,或是叫小裤裤的玩意儿。
恐怕是茨维特的护卫杏在昨晚值勤时,一如往常的在这个房里制作女用内衣,不小心把其中之一遗留在这里了。
可能是杏在沙发旁制作,收拾东西的时候掉到了沙发底下吧。
『这么说来,杏今天早上看起来很困。她是整晚没睡在值勤吗?』
以年纪来说明明还是个孩子,却非常尽忠职守,没有任何怨言的接下了大夜班的工作。出这一点小错也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吧。
然而在男人的房里发现女用内衣,会让人对房间的主人产生某些疑惑,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茨维特……难道你有女装癖吗?」
「怎么可能啊!」
「那这是偷来的吗?不,可是从这个品质看来,这应该不便宜吧?难道你是从夫人们的房间……不会吧,难、难道你是个超级妈宝!」
「才不是!我绝对不是那种人,你怎么会导出是我偷了母亲大人的内衣这种结论啊!是我的其中一个护卫有在制作这类产品贩售。恐怕是她在夜间护卫时进了我的房间,待命期间为了打发时间才做的吧。我觉得应该是她大致上有收拾过,但不小心漏了一件没收。」
「你这借口会不会太牵强啦?」
「我反倒想问你,我现在在你心中的形象是怎样啊?」
「……你该不会……有把这个套在脸上吧?或是戴在头上?还是说……难道你穿上了?」
「你平常到底是用什么眼光看待我的啊?」
无须顾虑彼此,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相当难得,然而茨维特有时候实在搞不懂索奇斯。
该怎么说呢,因为他总是很爱胡闹,所以很难分辨哪些是他的真心话。
要说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也没错,可是以贵族的──而且还是公爵家的继承人来看,只会觉得他的行为太笨了点。让人担心他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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