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臂铠跟靴子都加上不显花俏的精细工艺,这番大张旗鼓的架势让人不禁觉得好像要上战场一般。
「……那个~爷爷,那是要以魔物当对手进行实战训练,对吧?这、这是……」
「把秘银纤维与艾尔克妮的丝混合织成的装甲洋装,外加秘银与白蛇龙制成的麟甲。甚至有同系列的臂铠和靴子……连权杖都是混黄铜,就算要当魔杖使用也是可行。老爷子……你到底花了多少?」
「你、你是指什么?不是那么大的数目……」
「这些装备……不是宝物等级的吗!况且,你还彻底按照自己的喜好走。」
「咦!咦──────────────!这是那么昂贵的装备吗!」
克雷斯顿一脸佯装不知,但可蒙混不过杰罗斯鉴定的眼力。
他显然是使用了足以经营领地一年的预算。那实在不是光靠贵族零用钱就能设法做出的物品。
「克雷斯顿先生……我想再怎么说也不会这样,但您没有私吞税金吧?」
「真没礼貌!那可是用老夫的钱去做的……虽然有卖掉一点宝物库的贵金属啦。」
「宝物?您有获得现任领主殿下的许可吗?总觉得那好像会需要相应的手续耶。」
克雷斯顿猛然把脸撇开。
换句话说,那是未经许可。既然是隐居身分,那就等同是侵占。看来他好像为了孙女而著手犯罪。
「这样不是很好吗……德鲁萨西斯那家伙,说护卫不会叫来七个师团。既然这样,就算为了女儿,准备这种程度的小钱也没关系吧?」
「护卫又增加了耶!而且侵占公款连反省都没有!」
「我有好好只挑了老夫年轻时取得的贵金属!我没有沉沦到那种地步!」
「至少应该要办手续。受牵连的可是您的孙女!」
「……唔!糟糕,我没考虑到那里……」
「您也太不谨慎了吧,您是不是快疯了啊……」
这个老人的失控太离谱了。就算有怎样的理由,既然是贵族的话,拿取与用途相符的金钱要办正当手续就会是必要的。否则贵族也适用于侵占罪。
这个老人一口气跳过了那个过程。
「唔……这还真不妙。没办法……我去和德鲁那家伙道歉吧……」
「爷爷……这再怎么说都太过火了。」
「在他说没办法的时间点,他就算是没在反省了呢。虽然说自我中心很有魔导士的样子,但就公爵家看来,这应该是最糟糕的吧。」
「真是……父亲大人也真是让人头痛,我真是傻眼到不行,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谁?」「唔……德鲁萨西斯。」「父亲大人……」
三人同时回头,看见那里站著一位和杰罗斯年纪相仿,仪表堂堂的中年绅士。
从刚才的话推测,杰罗斯判断他就是瑟雷丝缇娜和茨维特的父亲。
「我和大贤者阁下是初次见面呢,你的事我有从父亲那里听说。我是瑟雷丝缇娜和茨维特的父亲,也是那边那位麻烦老人的儿子,是身为现任领主的德鲁萨西斯。我们好像给你添了相当多麻烦。尤其……是那边那位老头……」
「您客气了。我叫杰罗斯.梅林,只是个区区魔导士。请别叫我大贤者。是说,领主阁下,您好像很辛苦呢……」
「这个臭老爸未经允许就撬开宝物库的锁,把保管在里面的几个贵重魔石脱手卖掉,还谨慎地消除痕迹,甚至准备了不在场证明……我因为那样,工作不晓得落后了多少……」
「爷爷……你是在干嘛啊!」
克雷斯顿爷爷的汗水流得像条瀑布。
现任当家德鲁萨西斯,眼神冰冷地盯著这样的堕落老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应该……没留下证据才对……」
「你不在场证明的准备落空了。因为那种状况不仅在时间上不可能,距离上也有点可疑之处呢。经过我仔细调查后,马上就知道喽。想不到你居然会准备替身……对方招供是被你用钱雇用的。」
「唔……那个酒店在距离上果然……而且那家伙居然背叛了我!」
「你想说的就只有那些吗?都怪你,负责警备的人还自杀未遂。我必须让你扛起责任……」
「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想变得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他完全没有反省之色。何止如此,态度还一副理所当然似的满不在乎。
换个角度来看,那也可以说是将错就错。
「唉……算了,原因都是因为我玩火,所以我也没办法太责备你……可以的话,我还真想叫你起码办个手续。那么一来,也就不会演变成这场骚动……」
「确实……仔细想想,这个爷爷会变这样的间接原因就是您玩火呢。难道您不会偶尔也想停止玩火吗?」
「不会耶。我的使命就是给心里背负著悲伤的女人带来喜悦!」
「居然这么断言……这就是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吗……父子真相似。」
「爷爷……您就算不做到那种地步也……」
从瑟雷丝缇娜看来,就会变成是因为自己的错,才有人自杀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