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只是状况看来如此而已,等他们真要动手,再决定是否介入吧……」
他们目前只有包围住商人。说不定他们是被贪婪的商人给欺骗了才打算报复。他认为等到了解现况后再介入也无妨。
「到底是吉是凶呢……」
总之他打算暂时观望。
◇ ◇ ◇ ◇ ◇ ◇ ◇
一辆马车奔驰在法芙兰的道路上。
那是由纯白的沉稳配色,加上些许金饰的奢华马车。
两名骑士在马车的驾驶座上待命,马车里则坐了两名仪表堂堂的人物。
一位是年事已高,沉稳地静静坐在座位上,宛若魔导士的老人。他身穿纯白法袍,是统治这一带领地的大公爵,和「索利斯提亚魔法王国」的王族有血缘关系。不过他现在已经退休,只是个疼爱孙女的爷爷。
他是「克雷斯顿.泛.索利斯提亚前公爵」。
因为让位给长子,两位孙子的对立渐渐加剧,最近只有孙女「瑟雷丝缇娜」可以疗愈他的心灵。
而他的孙女瑟雷丝缇娜,正挂著一张苦思不解的表情坐在座位上,看著翻开的书本。
她在公爵家中遭受冷漠对待,在这个魔法师握有权势的国家里也被众人所轻视。这是因为她没有什么行使魔法的才能。
既然活在这个世界,所有生物都具有能够行使魔法的魔力,但她显然缺乏那项能力。即使不提这些,由于她不是公爵夫人们正式的孩子,出于嫉妒的迫害情形十分严重。
说穿了,她就是现任公爵对宅邸佣人出手所生下的侧室之女。再加上无法行使魔法这一点,现在仍遭受苛刻的虐待。主要来自公爵夫人们。
克雷斯顿很疼爱这唯一的孙女,在自己隐居的宅邸和孙女一起生活。尽管他尽可能地试图增长她的魔法才能,但至今都未能有所进展。
他拜托过国内知名的魔导士当家教,但不论是谁,全都失败了,她因此被烙上没才能的烙印。他其实只是想看见孙女喜悦的表情,结果却成了把她逼入绝境的推手。
克雷斯顿看著她的表情很温柔,其中暗藏著怜悯之情。
相照之下,瑟雷丝缇娜也是知道祖父的温柔,才会不断努力。
面对就算是侧室之女也一视同仁倾注关爱的祖父,她心中怀抱著感谢与尊敬。可是不管她再怎么想回应那份爱,只要努力没有成果,就没有意义了。结果她变得经常会露出极为悲伤的笑容。
对克雷斯顿而言,这也是件让他很难受的事。
「啊……」马车从道路开到桥上时,瑟雷丝缇娜叫道。
「怎么啦,缇娜?看见了什么吗?」
「是的,爷爷。那里有位魔导士……而且还是个带著双剑的魔导士。」
「双剑?对方是魔导士吧?有那种人啊?」
「嗯,他穿著灰色法袍,非常地……那个……」
「打扮得很寒酸吗?嗯……灰色法袍是下级魔导士。或是从其他国家来的旅行者吧。」
以法袍的颜色来表示魔导士的阶级,是这个国家的习俗。灰色代表低阶,黑色是中阶,深红是高阶,直属国家的精锐魔导士则是白色。穿著灰色法袍走在路上的话,就只有可能是低阶魔导士,或是从其他国家旅行至此的魔导士。正因为是魔法王国,他们的魔法研究最为先进,不过内部却是彼此分成数个派系并且互扯后腿的情况。
不论是在哪个世界,权力斗争都不会停止。
「不过带著剑啊……那应该是为了弥补身为魔导士的不足,但可说是相当艰辛的选择呢。」
「这样呀?」
「嗯……就和魔导士专精魔术一样,剑士也只会专精剑术。两者兼具的话,通常会变成半吊子的魔法剑士。」
魔法与剑,两者都各有其优缺点。魔法在远距离战斗及辅助上很优异,近距离战斗时却非常弱。反之,剑士的近战能力强,对远程攻击的防御却很弱,根据魔法威力不同,受到远程攻击可能会直接被打倒。
如何运用便是战略,绝对不是哪一方就肯定比较优秀。
如果要专精两者,就必须在一生当中完成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严苛训练。剩下的,就是可以持续熬过严苛修练的精力与才能的问题。
「不过,他也许只是为了防身才带著剑。因为魔导士要是被人逼近,就会变得很弱呢。」
「他真是做了种种努力呢。我何止是差得远,根本毫无进展……」
尽管很沮丧,瑟雷丝缇娜还是把视线移到魔法学院的课本上。
她虽然学会了魔法术式,但要发动还是很困难。她在想理由会不会在于术式本身,所以调查了好几次。遗憾的是她仍旧没有找到答案。
马车不顾两人的心境,奔驰在道路上,接著冷不防地降低了速度。克雷斯顿察觉此事,出声询问在马车驾驶座上握著缰绳的骑士。
「怎么了?」
「阁下,商人们好像动弹不得,我们无法前进了。」
「动弹不得?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似乎是倒下的树木堵住了道路。商人和护卫佣兵们好像正在试图搬开障碍物。」
「嗯……倒下的树木吗……你们警戒一下四周吧,老夫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