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的香味。然后是酒精的刺激。作为回礼,我也把我的莫斯科骡子给香月喝了一口。
“你这个也挺好喝嘛”
“老实说,我不知道什么酒好喝还是不好喝呢。这间店的酒好喝吗”
“我觉得这里的鸡尾酒非常不错哦。反倒是那边的小酒馆,难喝的要死”
在这之后,我们再次交换酒杯,喝回自己的酒。我的是莫斯科骡子,香月的是莫吉托。香月在接过酒杯之后,说道。
“其实上,我们做了很多错事吧”
“是啊”
“也曾经有非常痛苦的时候吧”
“是啊”
或许我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醉。我们就这样重复着相同的语句。
“在痛苦的时候,香月有哭出来吗”
他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
“我才不哭。我会忍耐。藤村你呢”
我也想了很久,然后用手撑起了自己的下巴。
“或许有时会哭”
不,是经常哭才对。
“我好想看看藤村你是怎么哭的啊”
你真是爱捉弄人啊,我这么说着然后笑了。要是你移情别恋的话,我或许会哭给你看吧。
香月也笑了。
“我是不会移情别恋的”
“真的吗”
“我保证”
他碰了碰薄荷的叶子,杯子里面的冰块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真是不可思议啊,在这种地方即使只靠这些只言片语,也能够形成对话”
“嗯,真是不可思议”
“但是,还是能够把心意清晰地传达给对方”
“嗯,可以传达得了”
我大口喝光漂亮玻璃杯中装着的莫斯科骡子。
“下次再来吧”
“啊啊,那就再来吧”
不一会儿,白发的店主走了过来,告诉我们很多关于朗姆酒的事情。朗姆酒这种酒啊,曾经是要进贡给英国军舰的。以前规定一天要交出一盎司呢。大概就是这杯量的一半吧。不过,因为制作朗姆酒的时候必须要准备大量的朗姆呢,船员又很多,我们觉得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啊。然后,某天弗农提督决定要用水将朗姆稀释。只要加多一半水的话,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朗姆了。但是喝了这些酒的船员的心情却不太好,他们一边发着酒疯一边开始说弗农提督的坏话了。因为那位提督总是穿着粗布制成的上衣,就给他起了名为Grog的外号。而现在之所以用Groggy来形容醉酒之后的难受的感觉,就是出自这个典故。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Grog你这混蛋!竟然把难得的朗姆酒给稀释掉啊!。
“我第一次听说呢”
“原来是这样的典故啊”
店主看到我们那么感慨,优美地笑了笑然后走开了。他的背很驼,而且也很瘦。不过他在柜台便工作的时候却十分朝气蓬勃。
“那位店主好像七十岁了吧”
“可能还要再老一点”
“刚才他好像在很开心地和客人聊天呢,比起工作,他好像更加享受和我们这些客人谈话呢”
“绝对是这样啊。那个人在享受自己的工作嘛”
真是不错呢,我也好想自己老了之后也能够这样啊。我这么说着,然后和香月一起走出了酒吧。我们自然地牵着手,在夜路里前进着。我们一边谈论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我们都聊得不亦乐乎。
我不想回家了。
我想一直和香月说下去。
于是,事情便发展成这样了。
离开酒店,发现外面好热。
夏天到了。
阳光太强了,以至于我和香月都眯起了眼睛。
“每年,夏天都会以这样的方式降临呢”
“阳光太猛了,天空看起来都是白色的”
“我又想吃咖喱了”
我们一走出阴暗的地方,就禁不住感叹,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的光亮。为了掩盖这股难为情,我们一边谈论着无聊的事情,一边继续往外走。被强烈的阳光照射着的柏油地上面浮现出我们亲密无间的影子。就好像使用剃刀割下的一样,影子的轮廓非常的鲜明。我们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出汗了。
令人伤心的是,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最近的车站。
我们不知为何不想分开,于是便在路边说了好一会的话。很偶然的,我们轻轻握住对方的手,就连每根手指都缠绕着。我很难为情,又感到很寂寞,于是我一直低着头说话。
藤村啊。香月说话了。
“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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