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直到无法看见哥哥和惠利小姐的背影之前,我一边呼出白色的的气体,一边在加家门前等待着。
可是,希望这份恋情可以永存的哥哥还有惠利小姐却在半年左右之后就很分手了。最后还发生了多次残酷的修罗场事件。那个时期手机还不是太普及,哥哥和惠利小姐一般都是通过固话来取得联系的。
“我是藤村。”
我接起电话之后,对方稍微沉默了一会。
“啊啊,原来是雪名吗……”
话筒里传来了惠利小姐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哥哥和惠利小姐的关系已经变得不太好了。剩下的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我继续拿着话筒,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回想起两人一起朝着木星前进的背影。
“是的,我是雪名。”
我睁开眼回答道。
“你最近怎么样了啊。有没有向上次那个男生表白啊?”
“当然……没有。”
“要是表白就好了啊。”
话筒里传来惠利小姐的笑声,她的笑声很温柔,但是又很悲伤,宛如黑暗在心里的某处疾驰着。这股黑暗不断地游荡奔走,明明不在同一个地方逗留,但是又绝对不会消失。
“祯文他在吗?”
“我去叫他。”
在我将听筒从耳边拿开的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我马上又将听筒贴到耳边,问道。
“诶,你说什么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
“没什么。让祯文听电话吧。”
“好的……”
那个时候,惠利小姐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香月所上的大学和我的大学都位于同一条电车沿线,距离只有二个站不到。我正要乘电车去找他。工作日的时候,白天的电车非常空旷,现在这个车厢里面就只有我和一位白发老爷爷而已。老爷爷或许是睡着了吧,他双目紧闭,身体随着车厢的摆动而摆动。每当电车转弯的时候,车厢内的倒影便会再次慢慢地变换角度。
我们无法在同一个地方一直逗留下去。即使想逗留,周围也会发生改变。就像在不停改变着角度的倒影一样。就像我那双皮鞋一样,不管多么的珍惜,终究会变得破旧不堪。
电车一边摇晃着,我想起了惠利小姐的事情。脑海里思考着她的笑声,她那漂亮的容颜,还有她那柔顺的头发。以及,我重新去回想那时当我拿开听筒的时候,她到底说了什么。
“呐,我还想和雪名你再多聊一会儿啊……”
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惠利小姐那时候就是说了这句话。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但是一切却是那么的鲜明。我好想变回十四岁时的自己。我好想再和惠利小姐再多说一会,不,不是一会,是想要说好多好多。不管说些什么,就算是那些无聊的事情我都想和她继续和她一直说下去。
但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已经回不来了。
现在已经再也见不到惠利小姐了吧。
我从包里取出那本破旧的书。山田花袋的《棉被》。那位啰啰嗦嗦的学者正在一边哭泣一边闻着女弟子留下的香味。无论是那略显污秽的欲望还是外表,又或者是立场什么的都已经被紧紧的限制住了,此时此刻他在为已经去世的女弟子而痛哭流涕。
这样子很难看吧。
很蠢吧。
这是应该遭受唾弃的悲惨吧。
不知为何我翻开了书页。就按照自己所想,翻阅着各种各样的段落。
(……)时雄突然前去拜访,看见芳子抹了粉,打扮的漂漂亮亮,一个人孤单地坐在火盆前面。
“你这是怎么了?”
“我在看家。”
“姐姐到哪儿去了?”
“到四谷买东西去了。”
芳子这样回答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时雄的脸。她是如此娇艳,时雄被她这么盯着,心没出息的跳动不已。
这是好像和女弟子的关系有了新进展的时候,学者的心跳——
(……)心爱的女弟子为他孤寂的生活增添了很多亮色,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能忍受得了她被人夺走的打击吗。虽然他错过了之前的两次机会,但他的内心深处仍期待着第三次,第四次机会。期待着新的命运和生活。
这是女弟子被意想不到的年轻男人所夺走的时候,学者的妒忌——
妻子忍着厕所里的浊气,不停地摇他起来,不管怎么摇,他都一动不动。不过他并没有真的睡觉,红土似的脸上,那双圆睁着的眼睛睁闪着光,正凝视着窗外密集的雨线。
这是学者因为妒忌而变得癫狂,沉溺在酒精中,并丢脸地躺在厕所中的凄惨的身姿——
这就是人类啊,我感叹着。这本书很详细的描写了什么是人类。就如哥哥所抱怨的一样,这绝对不是什么关于美好的故事,但是我觉得能够读到这本书实在是太好了。心湖中不知掉下了什么东西,扩散出了一圈圈的波纹。我一边感觉着这阵波纹的扩散,一边将书放到膝盖上。闭上眼睛,但是脑海中却没有产生真是不可思议啊或者类似的想法。车厢在嘎达嘎达地左右摇晃着,不一会儿,宣告到站的广播声回响在整个车厢内。之后,电车驶进了站台之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