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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与刚才不同的,美丽而温柔的笑容——
“……火奈。……太好了,你还活着”
火奈再一次紧紧抱住了他。
不动恢复到原样,火奈总算安心下来了。
她重新扫视了一下周围,搜寻起了巽的身影,然而他跟他的部下都已经不在了。就她所见,巽受的伤相当严重,恐怕是放弃计划撤退了吧。
不动的伤已经基本上复原了。虽然还有些地方有些疼痛,但外表看起来几乎没有外伤了。他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突然发现火奈正朝都市那边走去。
不动感觉有点诧异,马上就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要去哪里”
“我去阻止土蜘蛛啊。那些祸兽都是因为我才被放出来的。我去阻止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打算一个人去做吗?都市里有很多土蜘蛛啊。而且你又无法装备灵装,身体能力又跟常人一样”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得去。因为这是我的‘义务’,不动拜托了,放开我”
火奈说完就想用另一只手剥开不动的手。
虽然现在不动解除了灵装,但火奈的力气毕竟跟普通女孩子没什么区别,根本就无法拉开他的手。虽然她也懂点武术,可不动在武术方面久经历练,远比她有经验得多。火奈施展的返技和关节技都被不动悉数挡住了。
火奈大概试遍所有的方法了吧,她像是做最后的抵抗一样,用力地甩着被不动抓住的手。
最后,火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看着不动。
“你这么不希望我去,是迷上我了吗?”
“……怎么可能。刚才的你和平时的你先不论,我对现在的你完全没兴趣”
“好过分。被发卡了啊”
火奈哈哈地笑了起来,不动垂着头叹息了一声。
“不要再装了。你想死吗?亏我还来救你”
“……”
火奈瞬间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冻结了,愣愣地盯着不动的脸。
“一个人肯定是办不到的吧。就算你有杀死的祸兽的能力,可你根本就碰不到土蜘蛛”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得去做。若非如此,我就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
火奈用不同于平常的,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她脸上虽然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但一看就知道,这笑容并非发自内心。
“因为我是身上寄宿名为天巡的灾厄的——天灾姬(Rebellion)”
火奈直言不讳地坦白了,她大概被不动耗尽耐心了吧,打算说出真相想让不动知难而退。
“嗯嗯,我知道”
“是吗,原来知道了啊。可是,我不光是身上寄宿着天巡哦。我的血脉是被诅咒的。我是毁灭世界的人的血脉”
“……满月,对不起,能请你回避一下吗?”
满月想了一下后,轻轻地点了下头,走到听不见这边的谈话的地方。自己特意让她走到远处,她应该能体谅自己的吧。
不动重新看向火奈,问道。
“怎么回事?毁灭了世界?世界毁灭是因为天巡暴走吧?”
“嗯。这只是面向大众的说法。实际上,是有人实行毁灭世界。那就是伊邪那美”
“伊邪那美……?”
“天巡虽然有着超高的运算能力,但它终归只是计算机。只能理解0和1。虽然也能做出拥有思考能力的人工智能,但这做的话天巡就会失去原有的高速化”
“什么意思”
“可是,环境控制技术有很多结构暧昧的部分,很多事情光靠0呵气是无法解决的。因此,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制造者就将名为伊邪那美的人做成了人柱,让天巡可以借用人类的智能”
“人柱……允许做这种事吗?”
“正因为不允许,所以这事被掩盖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但这世上还留有伊邪那美的遗传因子,我就是以这遗传因子为基础造出来的产物。因为一般人是无法操纵天巡的。顺带一提,还有其他跟我一样的孩子哦。我是这其中最优秀的一个”
火奈说完抬头仰望着虚空。
“毁灭了世界的是伊邪那美。那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我的至亲。……父母的罪就是孩子的罪。或许有人会否定这种说法,但我觉得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特别是当事人不在,只留下血脉的时候。因此我继承了父母的罪,被人视作‘天灾’”
少女背负着罪业出生,可这是强制性的,并非出于她自身的意愿。
这样想不就可以释然了么,然而火奈却摇了摇头。
“我们无法选择在哪里,如何出生。所以我决定背负这份罪责。如果无论怎样谢罪都无法逃脱的话,那就只能去面对了。要是我否定了这份罪责的话,我就对不起那些没被选上的孩子了。他们会想,这家伙明明获得了自由的‘特权’,却还否定这份罪责,她到底是要怎么样啊。我要活下去就必须得完成被赋予的义务与工作。要是从罪责下逃走,就无异于连自己也否定了”
少女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罪责,然而她的话语中却没有半点叹息。这就是不动说过的,自己的决心的表现吧。完全没打算退让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