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回忆完毕。
时间再度回到现在,场景则是我家客厅。
在我奋力熬过美园的残酷行为后,(明明我所承受的痛楚根本无法以文字加以形容,但表面上却毫发无伤,她在这方面的技术真是天才。)冲完水的江藤正在让美园替她擦头发。
「呜、呀、哎哟!」
「江藤,不可以,你不要乱动。」
「就、就算你这么说——哇、哎呀——你的动作实在太粗暴了,妾身的头发从刚才就一直被扯掉——啊呜、哎呀!」
美园一边动着毛巾,一边以梳子替她梳理头发,而且还不停有头发断掉的声音从美园手里传来。
毕竟江藤平常不只是不整理自己的头发,而且头发又多又细。要说是她自作自受也行,但……
「美、美园,还是换龙之介来吧。你的动作实在是太粗鲁啦……!」
「不可以,头发可是女人的性命,不可以随便让男人乱摸。」
「话、话虽如此……哎呀——?指甲!你的指甲!刺到妾身的脖子了啦!」
听到江藤阵阵的哀号,我也不禁开始产生怜悯。
虽然美园成绩优异形象又好,只要不提那老土外型也算美女。但她的第二项弱点,就是手脚笨拙。
「喂,美园。」
「干么?」
「还是换我来吧?」
「不要。」
「要是再继续下去,江藤可能会秃头啊。」
「你会这么说,就只是想趁机摸江藤而已吧。真是下流。」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不是那样了吗?江藤只是我家养的其中一只动物而已,我从来都没把她当成女人过。」
「什么?你刚才说了什、痛痛痛痛?」
正打算针对我的发言提出抗议的江藤,又继续发出惨叫。看来她大概是转头看我的时候,头发被梳子卡住了吧。她八成掉了一堆头发,真是个笨蛋。
顺带一提,江藤现在所穿的衣服,是一件素色的贴身背心配上丹宁迷你裙,这两件都是美园的旧衣服。虽然裸穿衬衫已经形同江藤的制服,但美园在这里的时候,总是会以『反社会』的理由禁止她那么穿。
再顺带一提,美园所穿的是我们所就读的朋生学园的制服。当事人的说法是『与其要花钱买自己的衣服,还不如拿去存钱』,实际上这位青梅竹马的确很少穿便服。
「美、美园呀,应该可以了吧?」
江藤泪眼汪汪地摸着自己的头皮,如此恳求着。
「头发已经快干了,也梳得够多了吧。不需要再继续整理下去啦。」
「不可以。我不是说过了吗,头发是女人的性命。必须好好擦干并且护理一番才行。来,接下来是吹头。」
「呜呜呜……不可以弄痛妾身喔?」
「我知道。来,把头转过来。」
「呜呜呜……为什么妾身非得受这种折磨……啊呀——?好烫、好烫、好烫!」
「哎呀,对不起,我手滑了。」
美园以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道歉。
虽然很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能好好整理自己的头发,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帮人整理。
啊,请不要嫌我啰唆。
其实美园自己的头发非常漂亮。
她那头没有染烫的头发,黑亮得像是黑珍珠一般,而且还如绢丝般柔顺。要是这家伙解开麻花辫走在路上,将会美得像是电影中的一景。
所以呢,她之所以会说头发是女人的性命,并且认真替江藤整理头发,也是有其说服力。虽然技术令人质疑就是了。
「你在看什么?」
美园一边整理,一边如此询问。
「就算我的头发很漂亮,你也不该直盯着我看吧。是不是该收观赏费呢。」
「……像你这种不只是对美丽有自觉,还会脸不红气不喘地拿来调侃别人的人,为什么就是如此难以相处呢?」
「就当作你是在赞美我吧。」
「是说,你为什么总是要绑辫子?既然平常都那么认真整理头发了,而且你也颇引以为傲,为什么不多多秀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
美园耸耸肩(同时还把灼热的吹风机头按到江藤的脖子上让她发出惨叫,却毫不介意)。
「要是平常一直乱秀,不就变得平凡无奇了吗?」
「喔。」
「像这种东西,就是该选在特别的时候展现才有效果,价值也才会暴涨。这就是所谓的反差魅力。」
「虽然不太了解你的意思,总之可以知道你这人心机很重。」
「就当作你是在赞美我吧。」
「不是,那完全是坏话吧。」
「你也想想看嘛。要是我每天都打扮得漂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