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火蓝……谢谢你,有你在身边,真的……太好了,谢谢。」
「恋香,别哭。」
火蓝略显严肃地说,将手放在恋香的膝盖上。
「你有莉莉,所以你不能哭,要坚强。」
莉莉不安地抬头望着母亲,紧紧握住手中的杯子。
火蓝虽然斥责因为不安的折磨而十分疲惫的恋香要坚强,但是她也非常了解那有多苛刻。
「要坚强」、「振作一点」、「加油」,别人鼓励的话有时候比骂声更伤心。
我已经尽力了,还要我多坚强?
火蓝自己也好几次想尖叫,无心的激励与斥责的话实则残酷、愚蠢又粗暴。
这些她都很清楚,可是她必须要讲。
「恋香,你还有莉莉跟肚子里的孩子,你是一个母亲,所以你一定要坚强。想哭什么时候都能哭,可是现在不是放任感情哭泣的时候,对吗?你要振作起来才行。」
恋香眨眨眼,吞下一口口水,接着挺起背脊说:
「好的,我懂了,前辈。」
「懂了就好,以后要注意。」
「是。」
莉莉的视线在母亲跟火蓝之间游离。
「阿姨是妈妈的前辈吗?」
恋香轻拥着女儿的肩膀说:
「是啊,是人生的前辈,今后还要请教阿姨很多事情。」
「阿姨年纪那么大了吗?」
火蓝跟恋香互看,几乎同时笑出来。
「好过分喔,莉莉,我没那么老,我跟你妈妈……哎呀,可是也差了八岁耶,我真的老了。」
「哎唷,火蓝。」
恋香笑了出来,她一边笑、一边用指尖轻轻拭泪。
「火蓝,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还不知道我会怎样……也许会非常不安地哭喊着。」
「你不是那么懦弱的人,就算我不说,你还是会找回身为母亲的坚强。而且……恋香,也许你认为我说这话只是在安慰你,不过我想再等等月药吧,我觉得现在绝望还太早。」
也许真的只是安慰的话,只是自欺欺人,但是,有时候也需要安慰与自欺欺人,如同加入红茶里的一汤匙砂糖一样。
恋香放下杯子,缓缓点头。
「嗯,是啊……没错,现在绝望还太早……真的没错,我会再等下去,也许明天他就回来了。」
「是啊。」
火蓝很想叹气。
只要一天没确认月药的安危,恋香就必须一直等待丈夫归来,莉莉也必须等待父亲回家。
绝望还太早,但是没有希望的期待让人心痛。
恋香握住火蓝的手,她的手温暖又柔嫩。
「火蓝,我不会输,就算万一他、万一月药没回来……我会跟莉莉两个人,不,还有这个孩子,我们三个人会好好活下去,我会生下月药的孩子,生下那个人的孩子,然后好好将他扶养长大。」
恋香的眼神里带着韧性,刚才的泪痕已经消失无踪。
「我的身边有你这样支持我的人在,所以我没事,我一定能做得到,因为我是一位母亲。」
「恋香。」火蓝伸手环住恋香细致的脖子。「你是最棒的母亲,真的很棒。」
看吧,命运啊,我们如此坚强,绝对不会被吞噬,我们会坚守岗位,努力活下去。命运啊,NO.6啊,我们绝对不会如你们所愿的被蹂躏。
「火蓝,其实我还担心一个人。」恋香的口吻变得沉重。
「是杨眠吧?」
「对,我哥哥……他打算做什么呢?我觉得有些不安……他来过这里吗?」
「有,来过了。」
「他看起来如何?」
「嗯……看起来有些兴奋。」
突然传来尖叫声。
是外面,从店门口传来。接着是有人跌倒的声音。火蓝起身,冲向门口。她从百叶窗往外窥视,发现在街灯的灯光下有几名男子跌坐在地,还有一名微胖的女人抱着一名男人。
火蓝见过他们。女人叫作红科,是酒吧的女老板,她抱着的男人好像是她的二儿子。
那个年轻人长得跟母亲很像,个性开朗,帮忙红科从事酒吧的工作,有时也会来光顾火蓝的店,前不久还边笑着说「我老妈喜欢吃」,边将架上的奶油面包全买走。
火蓝不知道他的本名,不过曾听过他的朋友叫他「好相处的亚伯」
亚伯的脸有一半染血,双眼紧闭,靠在母亲的怀里.
他一动也不动,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火蓝冲向马路。
「红科,这是怎么回事?」
「啊啊火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