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但是就下城的居民而言,他赚的钱超过平均薪水以上,而且全交给妻子,渐渐的,恋香也不再问丈夫在哪里工作,她想时候到了,月药自然会告诉她。他们有莉莉,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出生了,生活的安定最重要,因此她虽然在意,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可是,连家人都必须保持秘密的工作职场……」
「你觉得会是哪里?」
杨眠抬头望着火蓝问道。充血的眼眸里瞬间闪过锐利的光芒。
火蓝吞了口口水。
秘密、隐匿、沉默。
「监狱。」
当这两个字搭上舌头的那一瞬间,苦味立刻弥漫在嘴里。火蓝知道是幻觉,可是她就是觉得苦到她都快发抖了。
「对,我也那么认为,只有那个可能性,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月药在监狱工作,当然,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吧。连在末端工作的人都必须下封口令的工作职场……除了那里应该没有别的地方。」
「可是……就算月药真的在监狱工作,他不是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回家吗?」
「没错,每天都像制式动作一样,在一定的时间出门,一定的时间回家,然而今天却怎么等也等不到他回家。不只如此……」
杨眠欲书又止。
「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眠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上。火蓝屏息。
「天啊,是金币。」
三枚金币。对住在下城的居民而言,一枚金币等于约半年的薪水。
三枚金币,是钜款。
「听说是月药给她的。」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恋香也问了同样的话,依她的个性,说是用问的,倒不如说逼问比较恰当。」
「月药怎么回答?」
「没有明确回答,只是一直重复说并不是可疑的钱,是正当的报酬,到最后还是没说清楚。只是……之后恋香听到月药喃喃地说有这么多钱,有好一阵子都不用担心生活的问题。恋香一直说月药的意思是即使他不在,她们也会生活无虞……我也觉得那不全是恋香的胡思乱想。」
「月药是不是有预感……他可能会出事呢?」
「嗯,听恋香说,最近这一、两天月药的样子很奇怪,感觉很像在惧怕什么,又像是犹豫不决,特别是昨天他整个人都在发呆,常常叫他他也不应。」
「莉莉好像也那么觉得,她非常担心月药。」
火蓝讲到最后,口气都颤抖了起来:心跳加速。
来路不明的钜款,彷佛预言不归的喃喃自语,丈夫不可解的态度,这些全都带着毁灭的味道,不难理解恋香会如此不安与慌乱,更何况她还经历过前夫那种突如其来又难以理解的死状。
又发生同样的事。
想到这一点,更加深了恋香的恐惧与不安。跟月药的家,是恋香与年幼的女儿千辛万苦活下来后,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小小乐园,没想到却再度被夺走,必须再度经历失去,这实在太残酷了。
杨眠突然站起来,在狭窄的店内来回踱步,发出脚步声。
「有关联吗?」
因为脚步声的关系,火蓝听不清楚杨眠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
「什么?你说什么?」
杨眠的脚步倏地止住。他转身站到火蓝面前,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僵硬,但是也许在证明他的兴奋,他的脸颊浮现血色。
「月药的异样跟NO.6的异常变化是否有关联呢?你怎么看呢,火蓝?」
「怎么可能,不可能有那种事情。」
「你觉得没有吗?」
杨眠的双眼看似发热般地带着暗沉的光芒。不过几分钟人的面相就变了,还是杨眠这个男人现在才露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呢?
「月药不会是因为个人的事情而不能回家,如果是,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会联络家人。那家伙现在正处于想联络也无法联络的状况,也许被禁止一切对外的联络。」
「你的意思是他被关在某个地方吗?」
「嗯。可是,如果他被关起来,治安局应该会联络家人,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这样,但是却完全没有。如果他工作的地方是监狱的话……有没有可能是那里发生什么异常变化?」
监狱。
沙布应该是被带到那里去了,而紫苑现在大概也在那里。
「不光是监狱……我说火蓝,现在这个都市、NO.6正处于空前的动荡中,我想这一点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是啊……」
杨眠再度开始踱步,叩叩叩,脚步声比刚才更高亢、更忙碌地回响着。
「神圣都市的市民接二连三死亡,市当局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不,是无计可施,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吧。人类创造出来的最佳理想都市,甚至被誉为神圣都市的NO.6正濒临瓦解,或许明天就会毁灭也说不定。」
「杨眠,那言之过早了,不管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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