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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狗人笑着伸出手。他的手上戴着一只相当宽的银色戒指,在褐色的手上格外醒目。
「请多多指教。」
紫苑也伸出手。
好久没与人握手了。他一直在逃、被怒骂又老是跌倒。只有借狗人的笑容像小狗一样友善。
突然,手心一阵刺痛。
「啊!」
紫苑急忙抽回手。
一看,食指的根部附近有一个点状的伤痕,血不断涌出,变成一道红色的血筋,流向手掌心。他觉得手指前端麻痹了。
借狗人朝着天花板嘻嘻地笑着。
「你干嘛啊!」
「他问我干嘛?哈哈,我好惊讶。随便就伸出手来跟人握手,还问我干嘛,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借狗人伸出自己的手心给紫苑看。他轻轻地弯起手指,戒指的正中央射出几厘米的针,只要张开手,针又会自动收回去。
「这是古时候用来暗杀的小道具,真正的用法是要在针的前端涂上毒药,不过我什么都没涂,请放心。」
紫苑用力按着手指的根部。
他舔舔干燥的嘴唇,问借狗人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唷,接着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借狗人望向沉默站在旁边的老鼠。
「你完全没教这家伙如何在这里过日子的方法吗?」
「那又不是我的义务。」
「不是你把他捡回来的吗?这么不负责任,怎么行呢?既然捡回来了,就得好好照顾啊,改天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是吗?」
借狗人又笑了。
「不行的话,就拿来食用好了。还是说这家伙……」
借狗人看向紫苑的头发。
「他的发色真有意思,有什么内情吗?」
老鼠扯动嘴角笑了笑,简短地回答说:
「内情多到跟你的狗一样多。」
「我听说你养了个年轻男人,原来是真的。」
借狗人一脸严肃,用一种毫不客气的眼神从头到脚看了紫苑一遍。
突然,那只瘦弱的狗站了起来,低吼了一声。
黑暗处有两团棕色肉块滚了过来。是幼犬,大概一、两个月大吧,两只小狗狗都只有鼻子跟尾巴前端是白色的。
瘦狗躺了下来,露出腹部。腹部垂着乾扁的乳房。两只小狗仔紧紧地吸住下垂的乳房,圆圆的屁股左右摇晃。
「哇!是小狗狗耶。」
紫苑轻轻地抚摸小狗的背,小心翼翼地不打扰到它们吸奶。
「老鼠,好好玩喔,毛茸茸的耶,你也来摸摸看吧。」
「不了。」
「可是你看,是小狗狗耶。原来是这样,你当妈妈了啊。现在还在哺乳嘛,真辛苦耶。」
借狗人皱着眉头,感觉很思心地退了半步。
「这家伙有病吗?真的在跟狗讲话耶,是不是有点秀逗啊?」
老鼠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天生的。」
「天生的?你为什么要照顾这种古怪的家伙?」
「所以我说有内情啊。而且,别看他这样,其实他还满灵巧的,还会简单的缝合手术。」
「不管他会什么,我对这种人都敬谢不敏,怎么看也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说得一点也没错。对了,帮我调查了吗?」
「当然。工作我是不会马虎的,到楼上去吧。」
借狗人换只手拿烛台,走回刚才藏身的黑暗当中。
那里也有楼梯,同样是缓缓地弯曲,往上延伸。崩塌的程度比第一次爬的楼梯少,至少在人能行走的宽度里,瓦砾都已经清除干净了。
「啊!……」
楼梯的尽头是一条细长的走廊。
角落里窝着几个人,旁边还有狗。两只毛茸茸的白毛狗靠在那些人旁边,彷佛在保护着他。仔细一看,走廊上到处都有狗跟人缩在一起。
「这些人在做什么?」
借狗人回头回答说:
「他们是我的客人。」
「客人?」
「这里是饭店啊。以前是,现在也是。不过以前是正式的饭店,现在则是以些许的金额,提供没地方睡觉的家伙一个睡觉的地方。我也有床喔,只要出钱,我就会准备好。」
「那些狗呢?」
「是我租给他们当暖炉用的。愈晚天气会愈冷,跟狗一起睡很温暖喔,至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