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过濑户同学?
将巨大的谜团隐藏在波涛下,海洋依旧保持令人不快的沉默。
*
摆脱奈特巴吉尔号追击的海洋之刃号,背对勘察加半岛越过北方的荒海。将航线对准《导引骷髅》视线所指的方位,横跨闪闪发亮的夏日海洋朝东前进。以绳索垂挂在前桅的《骷髅》,无言地凝视着*阿图岛那侧。假使那玩意儿会说话,铁定会要求我们改善待遇吧。如此处置死者的头盖骨,希望不要被下什么奇怪的诅咒才好。(译注:阿留申群岛中最西端的岛。)
「所以,水树跟『提督』交易过啰?」
听完我的话,初代表情复杂地交叉双臂。
「他在虚岛以指向性引力发生装置解放『提督』,缔结不死的契约。这么一来,他就不会被物理的手段杀死,但也无法直接对活人造成伤害。因此才需要驱使那些怪物来狙击船长。那个粉饼盒同样也是水树的阴谋,目的是要在船长的身体刻下《死神之瞳》以便让怪物追击。至于他的目的,则是让提亚娜斯公主复活。你的朋友,那个叫濑户的女孩之所以会成为俘虏,同样也是因为她身为钥匙』——简单整理过你的叙述,就是这样没错吧?」
「应该吧……」
「……这么说来,现在处境最危险的人不就是悠马吗?」
「凪沙先生身为封印《夏海引力》的存在,水树先生一定觉得很碍眼吧。」
海鹤来小姐说了这番没必要的话。
没错,对水树来说,纱音跟濑户都是复活提亚娜斯的必要存在,*而我则是妨碍他恋爱的障碍物,应该被马踹死才对。今后,他想必会使出一切手段除掉我吧。光是从在筑紫号上的发展就可以明了了。(编注:「妨碍别人恋情的人会被马踹死」是日本的谚语。)
唉……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当我在叹息自己的处境时,那群女生们擅自批判起我来。
「我觉得凪沙先生已经被神佛舍弃了。」
「悠马,你好像具备容易引来不幸的体质呀。」
「或许该说是他自已积极地想陷入不幸吧。」
「身体的各处好像都被瘟神缠上了。」
「搞不好不小心被摸到就会连带倒楣。」
「面包的诅咒?」
呜呜呜。怎么连美留香都加入了啊!
我坐在罗盘甲板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尽管现在叹气也无济于事,但我还是希望有谁能来好好说明一下,自己为何会遭遇如此下场。悲惨地被一整团的骸骨追击,又被大炮彻底轰了一遍,甚至还差点在海水里溺毙。夏天时在有空调的房间里睡午觉,那明明才应该是我的普通日常生栝才对!
「很抱歉在你低潮的时候打扰你。」
初代坐在扶手上,性感地跷起二郎腿。
「所以,那个叫濑户的女孩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她作了关于虚岛的梦,恐怕不是普通人吧。」
「或许跟帕西菲斯有某些关联?这么说来,她会拥有过《月之泪》也并非单纯的偶然,可能是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在发生效用吧。」
或许是那样没错,不过那个谜团的答案就算我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正当我这么苦恼时——
「啊——!」
海鹤来小姐突然大叫一声。
「我想起来了!」
「怎么了,这么突然?」
「那个叫濑户的人!就是那幅画!」
「……咦?」
「来这里!」
她猛然站起身,抓住我的手就狂冲出去。
喔哇哇!稍微冷静一点嘛!
我差点摔倒同时发出抗议,不过海鹤来小姐却不理踩。她一头长发凌乱,猛烈奔过船内通道。一旦她对某件事完全热衷,平常那种温婉的性格就会顿时改变,这算是她少数的缺点之一。不过这种不顾他人困扰的性格,让我必须同意她真不愧是纱音的好朋友。
她终于拖着我来到位于下层甲板的中央楼层。
那里的角落挂着一幅很大的画。
「这是从虚岛带回来的宝藏之一。怎样,很像吧?」
「这是……」
我愣愣地仰望那幅墙上的肖像画。
上头描绘着一名美丽且清纯的长发少女。年纪大约十五、六岁,有着略显忧郁的眼神和直挺的鼻梁。少女身穿风格特殊的白色束腰外衣,坐在高背的异国风味椅子上。不过,她的容貌我倒是每天都能在教室看到。
这根本不叫很像吧,怎么看她都是濑户同学本人。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充满困惑,指着雕刻在画框上的帕西菲斯文字。
「上头写了什么?」
「『神官雅玛莉莉丝之肖像画』。」
「雅玛莉莉丝?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