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上去抓住芙萝拉的男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与芙萝拉的境遇相似。
被皇后邀请来到这个阴暗的地方,结果什么都没做,便被凄惨地扔在了一边。
这个男子正是原黑兜团团长奥巴里•比朗。
他将腰间的大剑拔出,架在了芙萝拉的眼前。
“就算皇后、长老都离开了,我……只有我是不会被骗到的。我绝不向冒牌的皇太子屈服。”
奥巴里吐着唾沫星子说道。
“这家伙是人质。现在立刻就给我把那些说皇子是真人的家伙带过来,我要在他们面前暴露那家伙的真面目。”
奥巴里一边盯着周围动向,一边以颤抖的少女为盾,向神殿的墙角处移动,然后背贴着墙站着。
现在这里还剩下奥丁为首的数名士兵。银斧团将军让部下退下。
“不要动”
奥巴里发出一声吼,将剑顶住了芙萝拉的脖子。少女发出高声的尖叫,士兵们立刻停住不动。
“请住手”碧莉娜走近后大声喊道,“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立刻释放皇女殿下。”
“闭嘴,你这加贝拉派来的毒蛇”
呸——奥巴里•比朗随地吐了一口痰。
眼球充血,完全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同时,他又表现地像一个濒临绝境但又不放弃胜利的武将。实际上,他此前一直被软禁在索隆,那段期间理性早就消失了。而这段期间,他的表现虽然算不上是“正常”,但至少他正取回作为一个武将的心境。
“就是你们这群家伙在暗地里不断使坏,才使得真相被扭曲。你刚也听到了吧,皇帝陛下驾崩了。梅菲乌斯马上就会是一片火海。导致这一切的元凶就是那个奴隶。要杀了那个男人,不,必须要杀了他,赌上我黑兜团将军的荣誉与性命——”
奥巴里现在举着的剑,是用布条绑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曾经他用剑就好像是用自己的手脚一般灵活,而如今不这么绑着恐怕连剑都拿不稳。奥巴里•比朗是个武人。正因为他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立下功绩,才有当初的地位。也是因为如此,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他难以回首。
但,至少——
至少作为一个梅菲乌斯的武人在最后也要轰轰烈烈。不管肉体受了多少伤害,也不允许自己的尊严受到丝毫的屈辱。
也许这只是单纯的复仇心。既然他让我的未来一片黑暗,那么我也得将那个把自己逼到此番田地的人的未来给夺去——奥巴里也许带着这种半吊子的心情。但是这思绪的好几成是,作为一个梅菲乌斯的武士要为国献身的矜持、自负。一种努力不让自己的国家走向错误的正义感。
是的,正义、忠节、义气,它们都有各自的表现形式,但归结到每个人的身上,其实不过是当事人某种思绪、感情。现在毫无疑问充满奥巴里•比朗的胸中的感情正是这种东西。
所以,奥丁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别冲动,奥巴里将军。嘴上说着担忧这个国家的未来,但实际却把剑对准了皇女殿下。你的正义到哪去了?”
被这么指摘,奥巴里冷冷地笑道。
“皇女?你们还这么看待她啊。正因为有对她的这种看法,所有才有作为人质的价值啊。”
也就是说,皇帝去世,皇后消失,梅丽莎带来的孩子芙萝拉已经没有作为皇族的价值了。要讨伐皇太子的奥巴里所揭示的正义是对皇室正统血统的尊崇。他没有向芙萝拉下跪的理由。
“那么,你要怎么做呢,银斧团将军?”奥巴里的身体动作、表情看起都很造作,他抿着薄唇冷笑道,“我可不想和您在这里废话。虽然你想要争取时间,但是皇女能等得及吗?你赶快给我去把皇太子叫来。”
“皇太子殿下不在这里。等到皇太子殿下归来——”
“那就全力地去叫回来啊”奥巴里吼着,刀身跟着震颤,“还是说你们再弄出一个假货引我上钩?那也没关系啊。不管你们准备多少个冒牌货,我都会一个不剩地将他们全杀了。”
芙萝拉流出了眼泪。母后、姐姐、父皇都不在,自己是多么的没有价值,自己可以存在的地方一个都没有,这一点她现在是完全清楚了。
“我说过了不许接近!”
奥巴里移去视线要制止对方接近的人正是加贝拉的王女。但是加贝拉的王女——
“没想到梅菲乌斯的猛将居然害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真是难看。”
“什么?”
“说的正是您啊,那位殿下已经没有作为人质的价值了。为了不让骚乱继续下去,我们完全可以将您连同芙萝拉一起射杀。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这个事实不会公开,人们所知道的真相是夺走芙萝拉皇女性命的是精神错乱的奥巴里•比朗,是您杀死她的。”
奥丁的脸色不禁变了,碧莉娜又一步的向奥巴里走去。相对的原黑兜团团长难掩狼狈的神色。要是现在袭击了王女,结果会如何?自己的性命自然是不用说了,而且那个比任何人都要想守卫国家的自己恐怕会落到比奴隶更凄惨的下场,永远地为世人唾骂。这是作为一个武士最恶劣的下场。奥巴里绝对不想这样。
“所以,奥巴里将军,将这个没有价值的人质放开吧。”
“混蛋,我怎么能因为你的几句鬼话就放手,小姑娘。”
“混蛋也好小姑娘也罢”王女说道,“这里有一个比你手上更有价值的人质,我,加贝拉国的王女碧莉娜·阿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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