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感受到这非人的无形之物吗?那份思念(想法)已经强得无法想象了。看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嘛,将人当做棋子的你们怎么可能知道。要是我强硬地将冒牌货给处死了,一切真的会按计划好起来?你们在操纵人的命运之前,先了解一下这人世为好。”
“——”
“下去吧。不管你们企图要做什么,下次再说吧,我有点累了。既然谈不拢,改天再谈吧。想要一个空置的地方给你们玩乐也行。”
龙神教的使者没有告别就离开了。
那之后没多久。在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一个老人伏在了床上。
他在龙神教的长老众之中,被称呼为长老、担任指导者的人。但他在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中也算是比较年轻的了。
可是,就在这几天皇帝根本不现身人前的时候,他一下子老了十岁、二十岁。
“格鲁那家伙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吐出的声音十分微弱,时而还咳嗽起来。
“他变软弱了。真是难看啊,看来他也和这世上的其他人一样,没什么不同。年轻的时候野心勃勃,可是人以上了年纪,便将这视野所能看到的全部——风景、世界——当成了自己王国而感到满足。结果,最初年轻时候抱有的野心连一成都没达到,自己却觉得‘这样的人生也不坏嘛’,如此怀念吧。”
周围一片安静。
仅仅只有这一个老人竖着耳朵听着。
神殿的天井很高,就算再怎么凝视,也无法穿透这被黑暗支配的空间。
“明明只差这一步,没想到这一步却这么遥远”
长老死盯着暗处,嗫嚅道。
“想想,魔法王佐德伊阿斯、西方泽鲁·陶乌拉的司教格尔达都是如此。不管计划的多么周详,不管再怎么差一步就可以实现目的,可结果就是失败了。然而,那时明明可以更进一步的。那个时候我所感受到的一步,现在看来就好像上百步一样,我一次又一次地认识到了这点。”
喉管就好像灌进了狂风暴雨,老人猛烈地咳嗽起来,同时还像是让谁听着那样继续说道。
“佐德伊阿斯探究从人体抽出魔素的法术,格尔达聚集那些信仰复活龙神的游牧民族,说要将龙神之爪取回。众多的魔道之法被解析,同时也诞生了新的法则。通路被安置在世界各地,魔素供给的回路也得以构筑。真是白白了浪费了很长的时间与生命。从刚生来的婴儿,到变成老人迎来人生的终点,这么长的时间究竟重复了多少次呢?——终于,在这梅菲乌斯,愿望就要成型——”
(需要什么契机呢)
长老的声音时而不想让他人听到一般失去力道,只是孤独地缅怀着什么那样低吟。
“对了,就是在圣临之谷的时候,从暗杀皇太子和王女失败那一刻开始的。格鲁斩断对尘世的迷恋,定要引导加贝拉与恩德命运,彻底颠覆大陆中央的势力关系。”
(西方那时也是。让那个叫雷因兹斯男人担任新的格尔达来试探巴鲁巴洛的反应。明明还准备了我曾留下的神殿遗迹,打开了通向梅菲乌斯的回路。)
“可他们被干掉得太早了。现在已经不能重新构想命运之图了。那一定是疯狂命运的滚轮。那时因为我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而且必须为了下次行动做好准备,所以才将他放在一边不管。要是当时调查清楚的话,那个拥有疯狂命运的当事人之命运光点,一定会强烈地显现出来。”
褐色肌肤的老人再一次地激烈咳嗽起来。瘦削的手不断痉挛,猛烈的喘息像是要榨干他的生命一般持续了一会。
“已经不能再犹豫了。我得抱着毁坏掉一半命运之图的觉悟,将这个不稳分子除掉才行。扎菲尔,扎菲尔在那?”
“在此”
声音传过来,但无法看到身姿。
不对,发出声音的只有那个跪在床前的老人。但是他不是那个西方被称作扎菲尔的男人。现在老人的身体颤抖着,张开的眼睛痉挛着,发出了扎菲尔的声音。
“这次要确实地干掉皇太子基尔。地点就在战场。那里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还能减少用魔道技术介入命运之图所产生的代价。库菲也一同前去,一定要完成任务。”
“是”
扎菲尔的声音回应道,此时另一个声音夹杂着说出来。
“关于巴鲁巴洛,该如何处理?”
那个声音问道。仅仅是轻声地问了这一句,喉头的肉就猛烈的震动着。
“那个人就好像被巴鲁巴洛守护着一样,”
“现在虽然不想和巴鲁巴洛扯上关系,可是也不能让他们妨碍了。”
长老暂时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道。
“我允许十二人之死”
长老说出了这样奇妙的话来。
“即使做到这种地步,还在可修复的范围内。听好了,从他们的死那得到的力量要确实地杀死基尔。重复一遍,不要犹豫。要是失败了你们下场就是那样。”
“是是”
扎菲尔的声音回答后不久,跪着的长老噗通地倒了下去。不久后,老人缓缓地起身,鼻子、嘴巴、眼睛都滴出了鲜血。
“接下来就是格鲁”
老人视线已经无法看到前方,只是逐渐干涸的嘴唇在蠕动着。
“本想着要悉心地引导他的,但他也是让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