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欧鲁巴对他们纯粹的思绪,却不得不以谎言回报。
一直如此。
直到永远。
直到基尔·梅菲乌斯这个面具的极限。
这我很明白。
可为何在这个瞬间,自己再次变得想不明白了呢。
(为何我是一个荒村出生的少年?为何一生下来不是皇子?既然没有高贵的血脉,那么我是不是也不可以抱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这连悔恨都称不上的东西是自己思绪的真相——
那么正因我生下来不是皇族、王族,所以站在这里才有意义。
这份燃烧着的思绪同样也是真相。
(就是,就是这样)
再次意识无聊、荒唐的时候,宛如烈火一般的炙热游走全身的时候。
(我都忘记了)
(我曾经自己当做了真正的基尔·梅菲乌斯。)
(那时候,公主表达出了自己的思念。可我是冒牌货。)
(所以啊,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
虽说已经做好了败北、死亡的觉悟,可是让敌人就这么轻易地夺取胜利毫无道理可言。
欧鲁巴的周围被火光照亮。
呛人的烟刺痛了鼻腔,猛烈的热量灼烧皮肤。
左右的房屋被烧得变形、坍塌。一个少年独自走在中央,他脸上的泪水早已被烈火蒸发。
(要是我的烙印被罗格或者梅菲乌斯士兵,或者是某个部下发现的话。)
(你这个冒牌货!)
(骗的我们好惨啊!)
(用虚假的命令让士兵赶赴死地,用虚假的言语动摇国家。)
(被种种的怒吼斥责)
不知何时,少年的脸被火烧得变形,变成了基尔·梅菲乌斯的模样。他不再流泪。明明这冲天的怒气、憎恨要将这个少年的一切吞噬。
(我在笑)
欧鲁巴——基尔·梅菲乌斯表情明朗起来。
(大笑着,谩骂着)
(你们没有察觉,也不知晓。冒牌货在发出命令,冒牌货明明踩着你们那令人厌恶的嘴脸,你们却叫我皇太子。听从这个冒牌货的命令夺取国家,结束时从我这冒牌货这领取奖赏?皇族、王族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代替你们肩负重任,代替你们发现未来,是谁都好。)
(所以,我才笑。)
(就算无数的手扯着我送上断头台,我也会笑。)
(是悔恨?冒牌的皇太子给后世留下了污名?这种事情死后怎么知道!但是——但是,这个瞬间)
这个刀砍下我的脖子,子弹穿过心脏的瞬间。
(我要抗争!)
(我要战斗!)
(我要赌上一切活下去!)
“够了”
格鲁·梅菲乌斯如同厌倦了一般挥了挥手。
“已经没有费口舌的必要了,从我的眼前消失就好。快点给我退下”格鲁环视群臣,“特意聚集了这么多的人,真是演了出闹剧啊。还想让你带点土特产回去呢。说起来,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还是建国祭以来第一次呢。财政也没什么余裕,真是让人头疼呢。”
格鲁开着玩笑。旁边的梅丽莎·梅菲乌斯打着哈欠。对她而言——
“将皇子叫到索隆”
在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跟解决了一样。眼前皇帝与皇太子交锋,可结果早已看透,不过是上演了出排演好的戏码罢了。从刚才她就想早点结束这无聊的杂耍,实在是太无趣了。
大臣们今天也不知道彼此看了多少次。
之前得以窥见未来的希望、兴奋的神色早已消去,剩下只是不安、恐惧,以及日复一日的倦怠感——那正是直到今天的日常。
就在谁要叹气的时候——
“陛下”
一个声音传过来,发声的是欧鲁巴——基尔·梅菲乌斯。他现在依旧跪在地上,背部颤抖着。
“什么事” 皇帝有些厌烦地开口说道。
“你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不是”
听到基尔的回答,家臣们不是焦急了,就是一脸的疲惫。那不是跟没说一样吗?毫无进展。既然如此,皇子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我有不听从您命令的理由”
“说什么?”格鲁再一次坐上御座嘲笑道,“明明不敢拿出证明身份的证据。这不是正是说明你是冒牌货吗?”
“真是难看” 欧鲁巴重复说道。
“这话听起来真是让人难堪。在家臣的面前让我赤身裸体,您不就是想要羞辱我吗?”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