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得不适应这种突然的变化。不只是西方,梅菲乌斯、恩德,还有加贝拉都是如此。)
诺维现在仰望着在他们所在的港口与王宫之间的位置,那里是飞空船的起飞场地。现在,莉萝娅小姐乘坐的那艘高忠家的船就停在那里。
碧莉娜·阿维尔就在船上。
她的计划是今天午后出发,先返回泽伊姆要塞,然后回国,回到梅菲乌斯。
结果,公主自到了弗综却一次没有从船上下来。连那个喜欢讽刺人的诺维——
(做得漂亮,公主)
诺维没有吝惜赞美之词。
虽然她是生在王家受到王室教育的人,可也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女。
长期没有见面的双亲,看看他们的脸听听他们的声音,直接与兄长们交谈——可公主无论接到父王怎样的请求,都没有从船上下来过。
在那里的是——
(她是发誓永远离开加贝拉的人物。)
这么做突显了公主已经做好了无言的觉悟,而且据诺维推测,公主故意不从船上下来既加强了自己的存在感,同时也让那些话语变得更有分量——应该是有某种算计在里面。
诺维并不是一个心冷如冰的男人。现在他就意识到胸中有某种热流。这份热流正在催促他去向那个一年前自己曾经计划杀害的公主说明事实,请求原谅自己的无知。
但——
(呼)
诺维拂动长发,歪着嘴巴。
(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是为了加贝拉着想,这点毫无误解。而且,不管怎么说,我不可不想被加贝拉的笨蛋身上那种正直的部分所感染呢。)
接着,诺维看向站在西方武人面前表达感激之情的泽诺·阿维尔,他的样子看起来熠熠夺目。
(不管多大的变化也好,既然有什么要改变,那必然地会产生扭曲。就像太阳照射地表一样,必须有承担阴暗的人才行。虽然我也同样是笨蛋,但不是泽诺殿下或者是碧莉娜公主那样的笨蛋,也不是像纽卡奥不允许有一点阴暗面那样的笨蛋,更不是那种将看不到就好的东西却故意让人看见或者能看到却装作看不到的笨蛋。)
诺维当然没有察觉到,就在此时,在他看着的那个方向,有一个人同样直勾勾地看了过去。
她就是碧莉娜·阿维尔。
(基尔殿下行动了吧)
从西方派来援军,当然是基尔皇太子联络的。碧莉娜如此认为的。这肯定只有基尔殿下能够做到,肯定——
(为何,特意将他们带到加贝拉?)
碧莉娜无法不抱有疑问。
紧接着就是强烈的不安。
当时,基尔殿下已经攻下了涅达因。之后皇帝直接派出了使者,这样的情报传到了加贝拉。
皇帝格鲁终于承认一直以来当做冒牌货的敌军总大将是皇太子,也就是自己的儿子。他将基尔招入了索隆。
(皇子会怎么做呢?)
碧莉娜的胸中交织着席卷涅达因的传言。
回到索隆,皇帝会设下陷阱将皇子处刑。
不回去,皇子将会被打上将内乱长期化的谋反者烙印。
(难道)
之所会从西方派来援军,就是说即使在自己无法出手的情况下,至少也要向恩德派去救援——不会是这样吧。
碧莉娜胸中充满了烦躁。
(皇子是打算回到索隆。)
虽然和皇子相处的不久,不过碧莉娜有种确信。要是那个皇子的话,肯定会选择与皇帝直接对决这条道路。
加贝拉第三公主必须要去阻止才行。碧莉娜一刻不耽搁地就回到梅菲乌斯的想法,在的心中根本无法停止住。
可是,自己现在回到索隆又能如何?相反,自己的存在只会成为皇子的障碍,碧莉娜有这么一种担心。
(立刻回到索隆只会招致不必要的混乱,暂时经过马古昂多南部回到阿普塔或者比拉克比较好。)
碧莉娜一个人在船内烦恼着。
自己在这有些阴暗的船内呆着的时候,世界仍在不停地运转。和此刻的诺维感受到的东西一样,碧莉娜同样对这世界正发生巨大的潮流产生了某种实感。在这决定未来命运的巨大模糊不清的涌流面前,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呢?
(不,正因自己处在着巨大的涡流之中,才更要握紧船桨,不刺穿这波浪,一瞬间整个人的存在就会被吞没。)
不管公主如何地给自己打气,然而让自己脸色瞬间阴暗下来的还不止是世界的运转、皇子的命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问题正在困扰着她。
“我的真面目在哪里呢?”
我是谁,碧莉娜嘟囔着。
以前,祖父吉奥鲁古曾对自己说过。
(人生就好像演戏一样,每个人被赋予不同的职责与立场,戴着不同的假面。终有一天,有人会失去那张生来的脸,也有人会将它们一体化。)
(你是我的孙女,是艾因的女儿,是加贝拉的公主。你可能会成为某人的朋友,也可能成为他人的对手。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