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七百人的部队从比拉克出发了。其中,步兵三百人,骑兵一百五十人,配置行动迅速的小型龙特贡的骑龙兵五十人,枪兵二百人,总计七百人。率领这支部队的是银斧团将军奥丁。队伍中还能看到现已是好几人小队队长的基里亚姆的身影。
为了以防万一,由罗格将军编成的部队正在比拉克的郊外待机。
欧鲁巴深夜目送己方部队出发后,并没有回到寝室,而是跑到了执务室。这一来,他已经不能到战斗的最前线进行指挥了。要是考虑到打赢皇帝之后的情况,像这样独自一个人在执务室内,环抱双腕坐着消磨时间恐怕得不得不习惯才行。
(以后……以后啊)
执务室内的桌上摊开着地图,欧鲁巴从刚才就一直闭着眼睛思索着。他对伏路卡突然提出的问题还没有明确的答案。
室内还有欧鲁巴和帕席尔强硬安排的警卫兵三名。
虽然与雷蒙会谈的时候,加贝拉的公主也在场,但是之后关于战争的事情却未提一字。
“这次全都交给殿下了,我做个贤妻良母就行了。”
虽然以前听过这话,但欧鲁巴却不得其意。
(这次能拿下涅达因吗?要是拿下的话,以后会怎么样?梅菲乌斯剩下的主要城市还有索隆、克鲁洛、伊德隆。按照费德姆的说法,克鲁洛的领主尹德尔夫会加入我方。那就是说,梅菲乌斯的皇帝格鲁不得不下令全军守卫索隆了。)
实际上,有情报说全国各地分散的十二将军的部队正在移动。本来索隆规定除了帝都守卫的军事部队之外,其他的部队飞船都不得入内。看样子,全军防卫帝都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嘛,算了)
当欧鲁巴睁开眼睛的时候,对未来驰想暂且中断。
窗外一片漆黑,风从刚才就一直刮个不停。就在这风中,奥丁将军的七百人部队正彻夜行军。
在分断比拉克和涅达因的泽伊姆河的桥上,自然是有士兵把守。和当初雷蒙到比拉克来时一样,部队选择绕过街道北上。
担任向导的是雷蒙。他也算是个武人,腰上佩着剑,背上背着枪。胸口上别着妹妹亲手折的白色纸花。
奥丁派出斥候调查周边,边确认街道没有伏兵边前进。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黎明。
离约定的期限还不到半天,这时候路上已经看不到士兵的影子了。化装成小贩的斥候到街道、店铺调查收集情报,据说是涅达因突然发生了骚乱,士兵们都慌慌张张地撤退了。
听到这个消息,骑在马上的奥丁和雷蒙互相使了眼色。
“好”
奥丁决定穿过街道,向涅达因的背部进军。
——又到傍晚时候。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到达了采石场。奥丁暂时让部队停止前进,派出了三名侦查骑兵去前方侦查。不一会儿,侦察兵回来了,他们报告说采石场的周边挂着许多盏灯。那应该是阿比高鲁的部队。按照计划,引诱成功了。
马背上的雷蒙热血沸腾。原来如此,这就是战场的气氛啊。雷蒙没有战斗的经验,现在全身热血奔流、意识高度集中,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能砍掉十人,不,定能砍倒上百人吧。
奥丁再次下令部队前进。
枪兵走在前头,以前方的敌人为目标进行第一轮的扫射。射击结束后,部队没必要这样躲躲藏藏了。一口气冲上去,从背后突袭敌军。
雷蒙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拔出的剑。实际上,他从两小时前就紧紧的握住了剑,估计是太紧张了。
(波伊斯这货,会在这包围圈里吗?)
要是他在就好了。可以的话,雷蒙希望起手杀了他。一直过着与战争无缘生活的雷蒙,他思想中那些危险的某种东西,正潜伏在这看似必胜的战斗中。
他轻轻地挥动马鞭,驱驰马前进。
突然,头顶猛地落下一阵雷。
由于发生太过急促,雷蒙将这猛烈的冲击看成了落雷。轰轰轰,落雷持续着,马上的武者应声倒下。打破静谧一瞬间,周围已经染满了鲜血,布满怒吼的士兵。左手边的树林里藏着枪兵。方才部队一直注意着灯的方向,而没有注意周边的敌人。本该是奇袭一方的奥丁部队,现在遭受敌人一轮扫射攻击。
一名骑兵倒向了雷蒙。他头部中弹,嘴巴张大,舌头就那么伸着。见此,雷蒙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慌忙地推开他,士兵就这么倒了下去,他的脚还挂在镫上,尸体被跑出去的马拖着。
此时,士兵们被枪打中一个个倒了下去。
刚还在想落雷终于结束了,这次前方又传来了轰鸣声。
那是波伊斯·阿比高鲁率领的骑兵部队。冲到枪兵面前的奥丁部队,还没坚持一会便阵势崩坏。
“将军!”屈身的基里亚姆话都还没说完。
“撤退,撤退,撤退” 骑在马上的奥丁一次又一次地喊道。
一个接一个调转马头,按以前来的路返回。雷蒙一瞬还留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快点跑”
队伍最后的基里亚姆冲了上来,强硬地拉着雷蒙。无意识的雷蒙顺着他的后撤,满脸都是汗水、眼泪、鼻涕。浅薄的胸膛下,心脏高速跳动仿佛要裂开一般。刚才还想着要杀多少多少敌人的武人心境到哪去了?现在自己就想逃到听不到枪声、喊杀声的安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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