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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悠闲的理由。好了,都骑上马。”
欧鲁巴冷淡地说道。如他所说的一样,就开始行动了。
(很急?——是么,很急么)
欧鲁巴察觉到了。
内心里的某一处在焦虑着,这一点的确不能否定。不过具体来说明明并没有什么迫近的威胁,可是
(差不多也该行动了)
在嘉鲁达讨伐后,意识到自己经常这么想。欧鲁巴已经是功成名就的身份了。成为了从小时候就憧憬的[英雄]。
话虽如此,却完全没有那种心情。理由的话有很多。想衣锦还乡但故乡却已不在,无法摆脱面貌的不自由,总是逃避着周围的某些人或事。
(逃了么)
阿克斯的这种感觉,未必错了。欧鲁巴确实害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这样子,哪里像个英雄啊)
街道左右站着的卫兵向他们挥着手,塔鲁克德和希克他们回应着,在没有被察觉到他是假面的英雄的情况下,既然欧鲁巴已经穿着陶利亚正式的甲冑,就表明已经和同伴们见了面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在从艾门出发之前,欧鲁巴也是这样问了自己。比起老老实实地回陶利亚,或者进入北方诸国,也可以向西进入沙漠。选择有很多。
(不——)
就在这么考虑的时候,欧鲁巴胸口突然感到沉重起来。这种阻断那些未来的感情,以来路不明的形态在内心里扩散开来。
占据着内心的,是在西方战斗的日子,在艾门神殿与嘉鲁达对峙的那个瞬间。就这样,
(又要逃避了么)
(扔下我们)
(打算丢下我们,自己逃跑么)
在嘉鲁达的魔术下涌现的黑暗中,回荡着亡者们的话语。一时间几乎站不住跪了下来。被那些虚幻怀念的面庞所乘虚而入,几乎身心都要溶化了。
在即将被击溃之时,欧鲁巴扯掉了自己的假面。只在那个瞬间,欧鲁巴看到了连接未来的那一线光明。并不是在讨灭嘉鲁达之后西方所等待的未来,而是关于自己的,以及自己身为皇太子时期在梅菲乌斯所经历的种种苦难。
不过,实际上,目前还是将脸藏了起来,在风沙飞舞的街道上,摸索着道路骑着马走着。
只不过,
(回到陶利亚的话)
或许也能知道梅菲乌斯的情况了——。
也带着这样的想法。
在梅菲乌斯之时的欧鲁巴,复仇就是他的一切。复仇才是他生存的目标,复仇才是他的精神食粮,整个人沉浸在复仇的情绪中,引导着自己的复仇行动。
当然他并非想回到那个时期。只不过,在打开复仇的加锁后,他看到了关于梅菲乌斯的和之前不同的视点。
当然,在欧鲁巴心中,[梅菲乌斯]这个词并非是单体的存在。而是伴随着许许多多的名字和面孔。
像执政者格鲁,西蒙,罗格等重臣。格威和凤·兰,帕席尔和过去的伙伴们。
在各种各样的围绕着梅菲乌斯的脸孔中,也有着碧莉娜·阿维尔的面容。虽说还不在[梅菲乌斯]这个体系之中,但却不断地努力着想要成为其中一份子的少女的身姿。
就在脑中闪过那个笑容之时,仿佛被重击了一般,欧鲁巴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在离开梅菲乌斯之时,欧鲁巴制造了皇太子死亡的假象。与此同时是付出了许多其他的代价。在立场上,无法向碧莉娜说明这一切,连告别的机会也没有。
之后来到西方之地,欧鲁巴又和另外一位公主以与之前不同的身份再会了。
陶利亚的艾丝梅娜·巴兹甘。
那是曾今自己还是基尔的时候只见过两次面的少女。
而艾丝梅娜那憔悴的面容,如今的欧鲁巴想起来,心中仍是心痛不已。
(碧莉娜·阿维尔她——)
每当想到这里,不管怎么样那个名字都无法浮现出来。婚约者已经死去了的她,现在在梅菲乌斯过得如何呢,这种疑问不停地涌现出来。想更深一点,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
(我真傻。基尔已经死了的现在,她继续留在梅菲乌斯的理由已经没有了,现在肯定也已经回加贝拉了吧)
仿佛对自己考虑的事情觉得羞耻,不知多少次欧鲁巴都这么想着,然而就如塔鲁克德所指出的一样,他的确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焦虑着什么。
天气晴朗。
眼前发红的大地,从未见过的异国风景重叠了起来。有着随风摇摆的花草,亦有着蔚蓝广阔的天空。在那里,一艘飞空艇飞翔着。白金色的头发随风飘扬,少女在故国的天空中轻盈地飞舞着。
(羽翼,她取回了么)
幻象,在欧鲁巴仰望前随风飘散,消隐无踪。
3
涅塔因位于比拉克和索隆中间的地带。除了和梅菲乌斯其他的要塞一样,被峡谷守护着外,周围还有许多小规模的都市将其围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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