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就像被掳来的少女们一样,由格尔达亲自深挖记忆并进行改造需要一定时间。所以格尔达打算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对欧鲁巴进行洗脑,让他成为自己亲卫队——也就是那些黑衣剑士们——的一员。
「你就在这儿继续痛苦一会儿吧。老夫必须先在西方那些家伙没恢复状态前,再给他们追加一击才行」
他再次凝视起了镶嵌在手镯上的宝石。战斗的形势正在逐渐发生变化。满是鲜血的平原上,士兵们处于分不清孰敌孰友的状况下相互对峙。尽管还有人在继续缠斗,但不知不觉中,比起周围勇猛的咆哮声,伤者的呻吟与风声听起来反而更为清晰。
格尔达闭起眼睛集中精神。
与此同时,放下大量士兵后的飞空船忽然像是被人类的手拍中的飞虫想做最后挣扎似的,剧烈震颤了一下,而战场上的士兵们却无人注意到这一变化。
格尔达利用席卷整个战场的魔素驱使这艘飞空船飞行,恐怕他打算将这艘飞船从成群涌向艾门的士兵们头上砸下去吧。对格尔达来说,敌我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要能拖延敌人的速度,争取些许时间,他就能乘坐飞空艇赶往塞尔•伊利亚斯。
在比这里储蓄着更多魔素的魔都塞尔•伊利亚斯必能迎头痛击所剩不多的外敌。当然,这与起初的计划有所不同,但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他选择其他的手段了。
「算了。反正兵力什么的很快就能重新召集到。可你们既然敢这么反抗身为格尔达的老夫,你们将永无安稳的睡眠。老夫要将西方人全部抹杀,将你们的魂魄作为魔素连根抽出」
格尔达的双手在半空画着复杂的图形。飞空船巨大的身躯依然低吟着,释放出魔素的引擎还燃着亮光。
格尔达笑了起来。
「对了,陶利亚的公主。将更强的魔素传送给老夫。将你的心门敞开地更大一些,到能与老夫融为一体的境界,将你的一切都奉献给老夫吧。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了」
从艾斯梅娜身上散发出的雾霭浓度顿时骤增,飞空船动作也呈正比地变得更加激烈。格尔达额头上的宝石碎片被染成一种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颜色,闪耀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辉。
格尔达感到体内强烈的魔素波动,哄笑起来。
「没错,因为你所爱的基尔•梅菲乌斯即将复活!」
就在这时。
「基尔•梅菲乌斯」
这个名字犹如从远方吹来的风,拂过欧鲁巴的耳际。
猛地睁开眼睛的欧鲁巴看到了围绕自己的无数手臂,以及手臂后面的无数容颜。
从他记忆中苏醒过来的亡者们被火焰包围,漂浮在被不知该说是黑还是白的异样色彩所笼罩的空间内,向欧鲁巴微笑,向欧鲁巴痛骂,向欧鲁巴诉说。
然而,他们中唯有一个人与众不同。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物。
(你是谁)
对这个人物的注意力,令几乎处于消散边缘的欧鲁巴的意识犹如从海底被捞上的泥沙一般,朝着水面开始浮上。
(你这家伙究竟是谁)
欧鲁巴多次呼唤,可每次都被其他大量面庞及手臂妨碍,无法看清。仿佛在眨眼间就会消失无踪似的那身影显得如此虚无缥缈。然而,
(啊)
当看到从肩头那侧向自己转来的对方侧脸的刹那,欧鲁巴意识的浮上急剧加速。
「你是……」
晒黑的面庞,眼梢吊起的双眸。作为一名战士略嫌瘦小的体格,但显得如此轻巧敏捷,仿佛欧鲁巴就算企图追赶也会被他轻易逃脱似的。
究竟是为什么,与每当站在镜前,总会出现在欧鲁巴自己面前的身影一模一样,
「基尔•梅菲乌斯」
欧鲁巴却用这个名字称呼他。
与他相对的男子唇角微微绽开。不是什么和善的笑容,而是极度蔑视对手,令感情无法不起波澜的招人反感的笑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为何无法平静。『他』应该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不是指真正的基尔•梅菲乌斯。而是被欧鲁巴取而代之,经历了多次战场的皇太子基尔,应该早已被欧鲁巴自己亲手葬送了。
(你也想来讽刺我吗。讽刺天真地指使他人,杀了他们的我)
欧鲁巴瞬间闪过这个想法。然而这时,包围欧鲁巴的亡者群——也就是同为幻觉的他们——居然突然将敌意对准了基尔•梅菲乌斯。
亡者们那一张张面孔,都是欧鲁巴作为基尔负责指挥的战场上,与他为敌的士兵们的脸。有加贝拉骑士,有追随扎德•考克起兵谋反的梅菲乌斯战士,有陶利亚的士兵,还有恩德的武者。被这庞大数量的亡者们拖拽,基尔似乎与欧鲁巴一样,肉体——心正逐渐融化。
然而,
映照出火焰的色彩,反射着红光的剑在欧鲁巴面前数次闪过。
「住手」
他不禁高叫出声。然而基尔没有丝毫犹豫,将他们一个个斩于剑下。如此简单,如此直接,就仿佛亡者们是为了被基尔再杀一次才扑上去似的。
首级飞舞,四肢散落,失去了各部位的肉体向欧鲁巴身上靠了过来。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