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担心了。欧鲁巴将他带出屋外,却不禁啧舌。马匹不见了。马匹原是拴在门前木桩上的,但或许是害怕爆炸的马不断挣扎,扯断缰绳逃跑了吧。
只能下狠心直接靠跑赶路了。每当等待落在后面的斯坦这期间,他总会时不时从街角探出头来查看是否有魔物——也就是敌方剑士。
被火焰包围的加旦依然笼罩在悲鸣的漩涡中。不用多说,街道已经被尸体所淹没,一幅令人为之战栗的光景。然而现在的欧鲁巴很清楚。这并非来路不明的怪物的所为,而是活生生的人类手中刀剑所造成的结果。
(哦)
仰望天空的欧鲁巴微微睁大了眼睛。黑龙在天空中飞舞。可当内心知道了这是绝不可能存在的生物后,再次观望天空,仿佛能想象那或许不过是飞空船的一种。
一定是格尔达的所有物。他将飞空船藏匿在城市的近郊,配合幻术的发动,开始在城市上空发动轰炸。
由空中烧毁自己支配下的领地。这是欧鲁巴自己在阿普塔也干过的事。
斯坦边走边指示方向。虽不清楚斯坦究竟为何能感受到魔素,但越是前行,斯坦那质朴的面孔上就表现得越是痛苦。
「被吸走了」他时不时像高烧梦呓般呻吟出声。「死者们的魔素、心,都被吸走了」
躲过敌人的耳目,怀着对那些被袭击居民的断肠之痛,终于抵达的目的地。那是位于加旦城馆附近的龙神教圣堂。原来如此,欧鲁巴边跑边思索。这确实像是敌人的首领滞留的场所。
「在这儿等着」
不用他说,斯坦早已疲劳困乏到极点,正摔坐在通往圣堂阶梯的角落。
欧鲁巴握紧剑柄,跃入圣堂中。他本以为会有大批格尔达军藏身其中,但里面反倒一点人气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再往前走了一会儿,穿过向下的阶梯,来到了一个柱子整齐排列的大堂。
只见大堂中站着一名男子。是个身披连帽长斗篷的男人。他挥舞着手中的杖子,杖上镶嵌着颗散发着七色光芒的宝玉,似乎能从中感受到某种波动。尽管肉眼无法辨认,欧鲁巴也不像斯坦那样能敏感地感受到,但那一定就是魔素吧。
隐去气息,甚至屏住了呼吸,欧鲁巴由柱子阴影处缓缓前行。
然而,
男人忽然毫无前兆地转过身。欧鲁巴做好了觉悟,单手持剑冲向大堂中央。
「你就是格尔达吗」
「你说我是格尔达?」
魔道士打扮的那名男子用仿佛喉咙被撕裂般的声音嘎笑起来。
「从某个角度来说,你还真是命中事情的本质呢,假面小鬼。但我不过是格尔达大人挑选出来的通道而已」
「通道?」欧鲁巴重复着他的话。但反正自己是不可能理解魔道的。「不管怎样,只要杀了你,这场荒谬的骚动就会结束了吧」
「对你居然能抵达这里,我表示十分赞赏。但也仅此而已了」
魔道士说着,拿起系在腰间的皮袋,向欧鲁巴扔去。皮袋砸中地面,伴随着亮光炸开了。刚想用剑砍上去的欧鲁巴不由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护住了脸。
这时,魔道士用杖子摆出握剑姿势,向欧鲁巴刺来。距离尚远,本不可能够得到才对,但那杖子却犹如软鞭,缠上了欧鲁巴的右臂。
「什么」
当感到手臂上冰凉的触感时,杖子已经以令人难以置信速度完成了变化。不知何时已化身为一条蛇。布满黑色斑点的蛇的身躯蜿蜒扭动,企图将毒牙刺入欧鲁巴的脖颈。
欧鲁巴拼死向后仰头躲闪,过程中,蛇依然扭动着已经转了几圈的躯体向前爬行。蛇的尾部不自然地伸长,尾端握在魔道士的手中。
「上」
魔道士冷笑着命令道。这席话并非对自己操控的蛇,而是向从圣堂阴暗处走出的一身黑色装束的士兵说的。看样子为保护这名魔道士,这里还是安排了一名警卫。
警卫手持单手斧,毫不迟疑地向这里靠近过来。就算想与其对峙,右臂也被蛇封住了行动,无法挥剑。
「呿」
拼命闪躲着发出嘶嘶刺耳呼吸声始终瞄准自己脖子的蛇,欧鲁巴向后退去,却被抓着蛇尾的魔道士手中比预想要强得多的力道硬是拽住,根本无法后退。
士兵已经逼到了眼前。面具下欧鲁巴的双眸露出了激烈的焦急之色。
再一次尝试后退,却因反作用力差点踉跄向前摔去,恰好就像是主动向敌人送上自己的脖子似的。
敌人挥起斧子,意味着死的风在欧鲁巴的眼前卷起。
可是,这时的欧鲁巴并没有站立不稳,而是主动向前走了过去。之所以向前『靠近』,是为了与后方拉开够他『后退』距离,当斧子正要砍下的同时,他后退半步,将右臂举到了眼前。
没有出现鲜血四溅的场面。
被斧子砍掉了头的蛇变回了粉碎的杖子飞上半空。
同时,欧鲁巴的剑击中了士兵的膝盖,趁对方呻吟着跪下的破绽,间不容发地挥出第二击。
跨过连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的士兵身体,欧鲁巴向魔道士逼去。
斗篷下露出了魔道士刻着惊愕神情的面庞。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对胜利的执着,又一次做出了扭转腰身的动作。
瞬间,欧鲁巴用尽全力将剑扔了出去。
被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