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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一来,规模约两千的格尔达驻留军就是个障碍。必须先让海利奥内的格尔达军行动起来才行。
“实在迫不得已时,”拉斯比乌斯锐利的目光凝视着海利奥周边地图,说道。“我们唯有向海利奥发动奇袭,将敌人引诱出来了。”
部下们脸上充满着悲壮的觉悟,点了点头。看到这副景象的欧鲁巴,
(哈)
真想嘲笑他们。从对方的规模来考虑,区区三千士兵发动的奇袭能诱来的部队规模可想而知。就算真的通过这种方法成功夺回了海利奥,以这点人数是否能抵抗得了格尔达军的进攻还是个问题。
希克费了好大劲才劝住了随时可能开口讥讽的欧鲁巴。
“你可不能太孩子气啊。”
军事会议后,希克的这句话令一旁的基利亚姆耸了耸肩。
“你咋现在还说这种胡话?这家伙本来就是小孩吧。”
“不,身为皇子的那阵子头脑还是很清醒的。看样子你手脚的力量似乎太强了。”
“手脚?”
“那边都半吊子,总会想先用武力解决问题。貌似若不给你的手脚加一点制约,你就不会想用头脑去思考问题。”
欧鲁巴感到越来越恼火,但表面假装不理睬对方。然而,
“拉斯比乌斯说的也有道理。就算现在暗算格雷冈将,对格尔达军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现在的格雷冈是王。不管他是如何登上王位的,也不管他身为一名王都干了些什么。如若失去了这位王,海利奥将听任格尔达的摆布。这样一来,城里的人就真的有可能全都被送去当祭品了啊。”
“你去哪,欧鲁巴?”
见欧鲁巴突然站起来,基利亚姆问道。而他只回了一句“没事”,便向洞外走去。因饥饿有些冲动的基利亚姆见他这种冷漠的态度不禁有些光火,也起身站起来的时候,
“算啦,你等等。”
“干吗。尽管我知道你总是帮他,但今天说什么都……”
“你看到他刚才的表情了吗?他一定有什么打算。这种时候的欧鲁巴的眼睛是最令人激动不已的,不是么。”
就算征求对方的同意,基利亚姆也不可能会回答。最后认识到争吵只会白费体力,他只得再次坐了下来。
另一方面,欧鲁巴这边,
“别走太远了。”
被负责望风的士兵叮嘱后,他在夜空下散起了步。
(王啊……)
希克说的没错。就算将身为王的格雷冈斩于刀下,满足了自身的复仇心,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起不了任何作用,究竟是对谁而言?)
失去了皇子立场的自己,究竟有什么必要为他人着想?然而,直至现在,欧鲁巴才回想起自己跨过大门赶赴战场的那时。
接受民众送行的那瞬间,对士兵们来说是一次隆重的场面。但对欧鲁巴本人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因为海利奥既不是自己的故乡,这里也没什么熟悉的人。
但在他们中间只有两张容颜,只有凯依和尼尔斯的容颜。有他们送行的目光。他与这两人不过是一晚共饮至天亮的关系。可即便如此,当时的他们,确实将某种东西托付给了欧鲁巴。
(被家人与恋人送行的士兵们内心就是怀着这瞬间奔赴死地的。)
罗安不也是这样吗?不也是在自己、母亲、阿丽丝,以及众多村民的送行下,心存些许值得自己自豪的念头吗?心存自己正是要去保护他们的这个念头。
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欧鲁巴挑衅地仰望夜空。怒火并未平息。不,不如说更为沸腾了。但这怒火并非出于对格雷冈的私心。背叛了想保护城市、保护家人而充满自豪地踏上征程的那些与罗安一样的士兵们并杀害他们的格雷冈。令西方全域陷入恐惧的格尔达。就像母亲与阿丽丝踏上的末路一样,民众只能被权力与暴力摆布——
现在,他似乎终于明白了当听到希克诉说海利奥现状时乱发脾气的自己的心情。
并非出于对格雷冈的怒火。欧鲁巴感到最为愤慨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为什么没能识破格雷冈的背叛。自己明明早就有这是陷阱的预感。若能将其化为具体的言辞或是行动,说不定事态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了。
自讨伐奥巴里以来,对任何事都表现得消极怠慢的自己,才令海利奥——令凯依和尼尔斯陷入了困境的罪魁吧。他内心不知不觉产生了这样的悔恨。
“呿。”
当然,他并不认为光凭一己之力的判断,就能挽回柯尔德林丘陵的那场战斗。好歹他也是经历了数次战场之身。导致不得不去依靠格雷冈那种男人的海利奥的现状,同时纵容神秘格尔达军为所欲为的扎根于西方陶琅区域的黑暗,才是一切的要因。
(背叛,以及争夺)
这些引起的消极连锁依然在当前的西方持续着。明明都是同一人种,却在这宽广的大地上进行着无休无止的争斗。
(陶琅没有王。)
阿克斯•巴兹甘主张自己才是旧塞尔•陶琅的正统血统继承人。但当前的陶利亚并不具备足以统一全域的力量。因此,每个势力都在为自己或许能成为王的可能性而持续着战斗。可以说,格尔达这个神秘人物正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才乘乱而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