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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现女难之相了哦。”
被突然这么一说,欧鲁巴差点把含在嘴里的汤喷了出来。
这里是第五兵团军营内的食堂中。手拖盆子向他打招呼的,是比欧鲁巴还矮,体态宽得异常显眼的名为斯坦的男人。
他出身沿岸国家,但似乎由于诸多因素,似乎幼年起就在泽尔德游牧民中被抚养长大。自从五、六年前,被造访那片土地的塔尔科特劝诱以来,始终过着佣兵生活。
“你会看面相吗?”觉得有些意思并问话的,是在欧鲁巴身旁的希克。“用绷带把脸一圈圈包成这样也能看出来?”
“怎么说才好呢……是从目光及气质看出来的。抚养我的婆婆很擅长这个,但我的话,应该说是自我离开部族之后才开始理解这些的。”
脸上布满看上去完全不像二十岁前后的皱纹,平时给人的感觉也比较安静,身上丝毫找不到可以称之为威严的存在,语气也十分木讷。
“然后呢?你说他究竟会有怎样的女难?”
“虽说若不能更仔细看清他面孔的话会很难判断。但是,似乎是与高贵的女性有缘的样子。最好当心被邀请去寝室,无论是哪个,现阶段共度夜晚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哪个?”
“斯坦,你在干什么。”
塔尔科特从他背后出现。同样也端着盆子,用力拍了下斯坦的后背,
“我不是让你去找座位嘛。哪有什么闲工夫和梅菲乌斯人瞎扯。”
蛮横地说完,侧目狠狠瞪了欧鲁巴一眼,与斯坦两人转身离去。
“高贵的女性哟。”
在希克身旁的基利亚姆觉得有趣,笑了起来。他吸吮着带骨头的鸟肉。
“记得以前在迪单还是在巴•鲁,你曾在剑斗场救下一名被龙袭击的女性吧。之后听说那位似乎是梅菲乌斯的公主哦。”
“不止如此。我不是对你说过欧鲁巴的事了嘛。”
“那种胡话有人会信才怪呢。”
欧鲁巴成为基尔皇子替身的事已经对基利亚姆说过了。但欧鲁巴作为替身所渡过的这时期,对离开索隆的基利亚姆来说实在难以令人相信。再说了,无论是假面剑士欧鲁巴身为近卫队成员活跃的逸事,还是他在建国祭的剑斗大会获得优胜的事,他不过是从传言中才得知其中一二。所以,
“你想说欧鲁巴与基尔两人全都是一个人所扮演的吗?”
他彻底把这一切当耳边风。希克几乎已经放弃说服他了。
“你不相信随你。但就算你不信,也千万不能对其他人说哦。”
“我还没蠢到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笑柄。”
天色虽已至黄昏,但时间尚早。然而基利亚姆却已经开始像喝水一样地不停灌酒了。自得到佣兵这份工作已经进入第三天了。没有战斗,只能在邓肯队长的监督下练习列队,或是被确认各自擅长的武器及战斗方式之类的。在太阳高挂的时候训练得汗流浃背,但完成这些后的佣兵根本就是很随性的存在。
(来错地方了呢。)
欧鲁巴突然产生这个念头的原因,是由于感到隐藏面貌还是有所不便。反正自己都已经抛弃一切了,还不如去那些根本没人知道梅菲乌斯皇太子长得什么样的土地比较好。
“欧鲁巴。”此时,从表情中看穿了他想法的希克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如果去与梅菲乌斯风土人情差距过大的地方,也是相当辛苦的。算了啦,等你厌倦了这里的工作,再去其他方就好了嘛。下次去沿岸诸国如何?你见过海吗,欧鲁巴?”
“你还真耐得住性子。”
他本打算贯彻冷淡的态度,可却情不自禁地苦笑起来。
食堂中的佣兵们无论是出身还是年龄都五花八门。但尽管如此,梅菲乌斯人依然属于相当稀有的。陶利亚与梅菲乌斯百年以上没有建立国交。如若追溯到过去分散于西方各地都市国家群被统一的塞尔•陶琅时代的话,可以说已有近两百年的历史了。这期间,两者发生的争斗不计其数。此处都是佣兵所以还好,但如果是正规士兵使用的食堂,恐怕欧鲁巴他们周围的环境就会大不一样了吧。虽说太守阿克斯•巴兹甘突然决定与梅菲乌斯议和,但两国间长年积蓄的仇恨的连锁是没那么容易被斩断的。
“你也是的,不是讨厌没计划的事嘛。”喝得满脸通红的基利亚姆说道。“看上去你对当佣兵没什么兴趣嘛。那你辞退近卫兵的工作后,接下来又打算做什么啊?”
“谁知道呢。”
“什么叫谁知道啊。你这家伙,从剑斗士时代就是个让人猜不透心里在想些什么的人呢。就算真有一两个难以告人的过去也不会介意啊,但今后和干剑斗士那时可不同,我们是并肩战斗的同伴。一定要具备点协调性……”
“哇,我还真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词呢。那个每次都惹出麻烦事,最后被塔尔卡斯大人责骂的你哦。”
“啰嗦!”
无视两人的对话,欧鲁巴停下了进餐,抬头凝视着昏暗的天花板。
(已经过了多久了呢?)
陷入了沉思。
距自己离开梅菲乌斯的土地并没有过去很久,最多也就两周左右吧。然而,当回想起梅菲乌斯发生的点点滴滴,总有种那已是遥远过去的感觉。
除了希克以外,在场的人谁都不知道这些。就算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