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龙啊,挥舞汝复仇之爪牙 三章 恩德的二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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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处距离恩德主宫殿较远位置的天鹅宫——俗称水上宫的这座宫殿,主要是用来进行仪式的。在水晶铺设的地板上,参加者以数人为一组席地而坐。透过水晶,能清楚地看到下方的池塘。

  今晚,恩德的两位公子齐聚这水上宫。他们是大公马尔基奥•鲁•多利亚的亲生儿子,两人都很年轻。平时关系绝对称不上良好,但今晚是兄长杰雷米为祈祷大公马尔基奥病情能有所好转所举行的仪式,所以弟弟艾力克公子也不能缺席。

  话虽如此,但如若他国人目睹这场面,必定不会相信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毕竟在笛子和吉他的伴奏声中,只见数名男女在大厅深处略高一些的舞台上跳着舞蹈,环坐周围的人们纷纷举杯,呀呀呀地向舞台送去喝彩声,穿着薄衣的女官们陆续将菜肴送上来。从旁观者角度看起来,这不过是一场酒宴而已。

  然而,这却毫无疑问是恩德仪式的一种。

  恩德公国,从其被周围称之为魔法王朝恩德领的时期开始,就扎下了深厚的精灵信仰的根基。认为只要大家欢快地喧嚣闹腾,就能将『气』引导向正确的方向,并引来好的精灵,反之也可以驱赶玷污人类身心的坏精灵。

  所以,即便大公马尔基奥在这一年间始终由于身体情况恶化几乎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面,让人们对包括国家未来在内的各种前景都感到不安,大家也要大声欢笑,高歌,饮酒,喧嚣闹腾。这就是这个国家的风气。

  然而,在如此重要的祭典过程中。

  (呿)

  身边的人都显得相当快乐,只有恩德第二公子艾力克依然郁闷地喝着酒。

  这仪式是第一公子杰雷米主办的。要问杰雷米本人现在何处,只见他正在台上的舞蹈圈内,而且还化妆成与女官们一样,身上也合身地穿着女人的衣服。

  杰雷米虽有学者风度,但对如何在这种场合带动娱乐的氛围很有心得。身着女装的杰雷米那婀娜的身姿聚集了大量欢呼。然而以艾力克看来,身为大公家的人居然想带头煽动这种娱乐氛围的想法过于软弱。说得更直接一点,在这父亲马尔基奥重病垂危之际,兄长居然还想尽办法笼络有实力的贵族们,实在是值得唾弃。

  水上宫的地板上铺设着五颜六色与宝石相仿的石头,其放射出光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成其他的颜色,不停地反复。光芒被池中的水面反射,在眼前映射出梦幻般的光景,这些都是运用魔素的魔法具的一种。就算恩德再怎么主张自己是古代魔法王朝的正统后继者,但在世界魔素逐渐枯竭的现在,只为了给仪式添彩——以杰雷米的立场看来是在夸耀自己的实力——就做出如此行为,只能看成是在浪费魔素。

  (一旦面临战争,必须储备实力让飞空船随时能起飞。现在居然浪费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无聊了。兄长只不过是和那些固守古老习俗与信仰的祭祀长臭味相投的人罢了。)

  内心恶骂的艾力克郁闷地喝着酒。

  在生活方式奢华,喜欢在身上挂满装饰品的恩德人之中,艾力克其实才是真正的异端。今天他也没有身着特别豪华的盛装出席。

  用带将有着松垮披于身上的衣襟及整体修长的衣服束起,这就是恩德男性的正装。高位之人大多会将头发留长,编成各种形状来妆扮自己。但艾力克只穿着简朴的上衣和长裤,头发也剪到肩上的位置,看上去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的性格与外表两方面都与以豪华绚烂为信条的恩德宫廷不相称。

  正因为如此,

  (今天也是,杰雷米究竟会在为父亲祈愿上放多少心思啊。连日连夜像这样邀请贵族们花天酒地。其实不过是以仪式为借口,想要稳固自己继承人的地盘吧。)

  他对适应宫廷生活,具有恩德贵族风的哥哥杰雷米更加深了一层恨意。艾力克已经不知是今天第几次愤然咋舌了。

  “别露出这种表情来,艾力克。”

  不知何时从舞台上走下来的杰雷米来到他的身边。周围顿时弥漫起一阵关注的氛围,但大家都装作没看到似的互相敬着酒。当然,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耳朵凝神倾听。在据传马尔基奥大公随时都可能撑不住的现在,两位公子的对话比任何酒肴都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不表现得很愉快,不露出笑容的话,仪式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来啊。”

  说着,想将弟弟拉上舞台。

  “不,兄长大人。我就是这样一个粗人。”艾力克满脸苦色,根本没打算站起来。“我这种人跳的舞,唱的歌,一定会令水与慈爱之精灵艾不愉快的吧。”

  “继承多利亚血脉的人干吗那么谦虚。来,诸位,我亲爱的弟弟要为艾送上祝福的表演了哦。”

  杰雷米拍了拍手,手腕上佩戴的金制手环发出喀呛喀呛的声响,这令艾力克越来越不快了。

  (居然还炫耀阿里翁的金环。)

  拥有精灵信仰的国家不只是恩德,东方大国阿里翁在这方面也有着深厚的根基。但那金环却是阿里翁代代相传的特有文化。在唱歌或是跳舞的时候,为了披露给跟更多的人观赏,像这样发出连续的声响,才能让气氛更热烈,更容易找来精灵——图的是这样的意思。

  虽说同样将魔法王朝奉为始祖,但艾力克总觉得兄长有些过度模仿阿里翁文化了。

  艾力克年仅二十一岁。根据上述所说,有与恩德文化不相适应的一面。无法迎合现场的氛围,闷闷不乐,沉默不语。与之相对,杰雷米已经二十五岁了。望着拘谨的弟弟,他只得摊手表现出“真没办法”的样子,引来了周围家臣们的笑声。即便在这种无聊的纠纷上,他也能利用来将自己和弟弟进行对比,来给周围的人们灌输弟弟是一个多么无聊之人的印象。

  这时,

  “那么,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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