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阴谋之都龙驰骋 五章 假面武斗会



  (呿,凯因那家伙)

  完成准备的欧鲁巴手扶着墙,蹒跚前进。一半是演戏,剩下的一半是真的。最开始的一、两下凯因的确有手下留情,但当欧鲁巴强硬地敦促他“再来几次”后,他就尽全力抽了起来。欧鲁巴的手臂上、腿脚上,以及背部都浮现出蚯蚓状扭曲肿胀的痕迹。颈部的新伤向下滴着鲜血。

  来到了剑奴们聚集的场所,欧鲁巴摔倒在地。尽管是场苦肉计,但现在也只有不择手段了。此时,一只手向他伸来。握住这只手,站了起来。伸手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帕席尔。

  “都被那样对待,你还要做皇子的狗吗?”

  语气虽然平静,但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愤怒。

  “随便。”

  欧鲁巴淡然回答,心中确信对方已经落网。为此,自己故意选择了最难操控的拜安,而给了卡修经过军用调教的拜安。

  “什么叫被捧为英雄,你不过是个被用完就丢的棋子而已。你自己很清楚这点吧?”

  “你又明白些什么!”欧鲁巴盯着对方,向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对,反正我是个奴隶。就算成了近卫兵,最后也只有服从命令投身杀戮的命。可除此之外我又能怎么办?难道你想说,现在你就能用那引以为豪的剑术把梅菲乌斯——把这个狗屎国家给毁灭吗?”

  帕席尔沉默不语,长久凝视着欧鲁巴那燃烧般的眼眸。

  3

  当天晚餐时,帕席尔靠着欧鲁巴一旁坐下。在那个叫米拉的女奴隶伺候着的进食过程中,帕席尔小声地道起了他的过去。

  出身梅菲乌斯西方村落的他自小双亲亡故,为了能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妹妹能填饱肚子,他志愿前去附近的矿山劳动。劳动条件绝对称不上好,而且几乎完全没有考虑到安全因素。因不堪重体力劳动而倒下,或是遭遇崩塌事故等造成的死人层出不穷。虽多次向上申诉,可条件也从未得到改善。原因之一就是这里的劳动力几乎全部由奴隶构成。

  即便如此,这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工作,因此帕席尔依然毫无怨言地勤恳劳作着。

  “诞生于这个世上的理由,或是在这世上能做些什么。这些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只是活着。惟有……惟有活着而已。”

  帕席尔叙述着。过程中,耳边不时传来奴隶间细碎的谈话声,欧鲁巴感到仿佛回到了剑奴隶时代的那个自己。

  然而某天发生的一件事,却连帕席尔小小的愿望都被摧残殆尽。妹妹在市场买到了便宜的肉,高兴之余特地前来探访帕席尔所工作的矿山。可不幸的是,她却找错了打听哥哥所在的询问对象。那个人是以好色著称的奴隶监督长。

  奴隶监督长撒谎说帕席尔犯下了天大的失误,借故把妹妹带进了房内,并打算施以QJ。

  “究竟该说是那个啥龙神的保佑,还是无名邪神的恶作剧呢,我居然在这时正巧路过那里。”

  压抑了许久的仇恨在这一刻瞬间爆发,怒气冲头的帕席尔当场将监督长殴打致死。当然他也因此被拘捕,随即被卖作了剑奴隶。自那以来,整整五年。这期间,帕席尔辗转各地的剑斗场。可每次,他都活了下来。

  (『豪腕』帕席尔)

  欧鲁巴终于想起了这个称号。据传,他是位久经沙场的勇士,但也是罪行绝不可能被原谅的永久剑奴。与欧鲁巴类似,战斗方式异常朴素。不会在身上佩戴夸张的饰品,也不会刻意表现自己的个性。只会平常地战斗,并获得胜利。因此其名字也从未被大肆宣传。

  (可这种人才是最强的)

  “从不知来路的传言中听说,”一口气喝干了淡而无味的汤,面无表情的帕席尔继续说道。“妹妹后来也成了奴隶。我不清楚她的下落,也没有办法打听到她的下落。我诅咒梅菲乌斯,发誓要毁灭梅菲乌斯。哪怕我志终未成,身死半途,我的灵魂也将附到杀了我的人身上。总有一天,要让梅菲乌斯遭到报应。”

  “……”

  “对我自己而言也一样。我这双手所杀害的上百剑奴们的灵魂也都附在我的身上。每日每夜,他们都会在我的耳边细语,‘杀了梅菲乌斯人,把贵族们都烧死!把他们从我们这里夺走的东西全都抢回来。这就是杀了我们的你,所必须履行的义务!’”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分别伫立食堂四角。欧鲁巴边注意着他们,边回应道,

  “但照现在这样,并不会发生什么改变。而你肩上担负的灵魂反倒会越来越多啊。”

  “说得没错。如果照现在这样的话。”

  帕席尔虽然年轻,且还是剑奴之身,却比欧鲁巴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梅菲乌斯武将都更为深沉稳重。

  随即,欧鲁巴也将自己的过去告诉了他。这本该是自己绝对不想提及的过去,可为了博得对方的信任,也只有这个办法。无需强调夸张真实性,无需装腔作势地演戏。这一切都是欧鲁巴真实的过去。可这些真实,自己却只能以虚伪的感情来描述。欧鲁巴带着懊恼不已的心情,叙述着自己故乡被梅菲乌斯军烧毁,家人被夺走的事。说着说着,不禁双手颤抖了起来,背脊颤抖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的奥巴里那嘴脸,明明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可为什么自己却多次眼睁睁地放走了杀了他的机会。心中其实早已有答案,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答案,才不得不像现在这样演戏。对和自己相同境遇,怀着和自己相同仇恨,拥有与自己相同仇敌的这个男人。

  不知何时,帕席尔的手臂环上欧鲁巴的肩头。本打算质问他想干嘛,可嘴还没完全张开,就紧闭了起来。不由得感到极度悲伤。比起愤怒,心中涌现的却只是悲伤的感觉,欧鲁巴俯首,靠着帕席尔的肩。

  “很抱歉之前骂你是狗腿。你和我一样,也是个背负着灵魂的剑士。”

  说着,帕席尔忽然再次凝视欧鲁巴的眼睛,声音降到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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