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光凭藉想象力去揣测也是不可能的。但这也无关紧要了。在这异国之地,只要事态如诺维计划一般推进,并得到相应的结果,那就是他的想象力没有迟钝的证据。所以在这个时候,诺维对基尔的兴趣已经丧失了一大半。
回到闸门内,回休息室的途中,欧鲁巴与即将开始比赛的帕席尔擦肩而过。与此前立场正好相反。就在拖着踉跄步伐前进的欧鲁巴快要擦上帕席尔肩膀时,
“为什么……”
他问道。
“为什么要喊我的名字?”
“哦,你听见了啊。”帕席尔丝毫没有打算停下脚步,“你就把这当成是我还的人情好了。”
“还人情?”
“不是对你。是对你侍奉的那位皇子。”
没有更多的话语,帕席尔走向自己的战场。
帕席尔面对的战斗,是与至此几乎完全无伤的剑士进行相同的骑龙战。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勇士,帕席尔表现得驾轻就熟。第二次的突击中用龙枪刺中敌人的拜安,顺着仰天倒下的拜安躯体靠近坠龙的剑士,给了他致命一击。
如此一来,挑战次日最终决战的四名剑斗士已全部决出。由于涉及赌注的对象,不仅斗技场内,几乎整个索隆各处都能看见——这边会赢。不,是那边会赢。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所以才会如何如何——诸如此类,在剑斗的问题上以持相同意见的人为单位,互相争论、各执一词的场面。
而这天最后的剑斗结束后,凯扎尔·伊斯兰的处决也依原定计划在斗技场内执行。碧莉娜当然不忍观看,在特雷吉娅的陪同下迅速起身离席。或许对梅菲乌斯人来说这同样是一种娱乐吧,在场的观众却几乎无人退场。
“假如……”
离席之际,碧莉娜公主自言自语似的问道。
“我希望把撤销凯扎尔的处刑作为赌注胜利的奖品,皇帝会怎么看?”
“这可怕到令人不敢想象啊,公主殿下。”
这位主人并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想到这里,特雷吉娅禁不住浑身发抖。
迎来黄昏的斗技场内不见人烟,仿佛白昼的喧哗只是场梦似的陷入了寂静。在宛若燃烧般赤红的夕阳下,弥漫着浓郁鲜血与内脏腥臭味的空气依然如故。皇子基尔·梅菲乌斯却再度出现在这个场所。他推开诚惶诚恐的负责人,粗暴地迈步而来。
正巧与从医务室走出来的欧鲁巴迎头碰上。战斗中身体各处因撞击所致的伤口似乎依然疼痛,他的脚步仍有些不稳。在周围剑奴们的旁观下,基尔与欧鲁巴同时停下了脚步。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欧鲁巴?”
对皇子的问话,欧鲁巴——正确的说是假面剑斗士,什么都没有回答。
“不仅因为区区一个卡修陷入了苦战,而且身为崇高的梅菲乌斯近卫剑士,操纵龙的技术居然比个小小剑斗士还要不象话。你还不如干脆被龙咬死算了。让我的面子丢尽,你一定相当满意吧?”
皇子一把抓住铁面具死命摇晃。剑士没有任何抵抗行为,透过面具的视线并没有避开,反而笔直望向皇子。皇子忽然间亢奋了起来。
“你那是什么眼神!”
从一旁看守的士兵腰间猛地抢走鞭子,向假面剑士狠狠抽去。看着外套破裂,呻吟着蜷缩在地的剑士,皇子又在其背后补上一鞭。
“我就是看你那种眼神不顺眼。你不过是匹靠人喂养才赖以苟活的家畜罢了!”
基尔朝剑士的脸踢了一脚,强行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过来!”揪着他的手腕狠狠拖走。在奴隶们敢怒不敢言的视线目送下,基尔将剑斗士带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才放开他的手。
“太过分了吧,欧鲁巴。”
剑士忽然哭丧着叫了起来。在基尔皇子——也就是欧鲁巴在场的前提下,面具下依稀可见的面孔自然不会是他自己的。而是与他身材相仿的剑斗士——凯因的。
“我有手下留情啦。”
(要抱怨的话,我才更该抱怨呢)
实际在医务室接受包扎的当然是欧鲁巴本人。在龙的突击下,腰背受到的冲击不谈,坠龙时肩膀还受到了撞击。万幸的是筋骨似乎没什么大碍,起码能以万全的状态迎接明天的决战——当然是不可能的。现在只不过挥舞鞭子,全身上下就会疼痛不已。
“要完全扮成假面剑斗士欧鲁巴虽然没啥问题啦,但下次希望能给我个更轻松的工作。”
“我会考虑的。”
接过凯因递来的头盔和革铠,欧鲁巴再次恢复成剑斗士的打扮。他将手中的鞭子扔给凯因。
“是让我去还掉吗?”
“不是。是用那个打我。”
“哎?不用了啦。我可没有那么怨恨欧鲁巴。”
“笨蛋。”欧鲁巴苦笑“我要的只是鞭痕而已。”
凯因惶恐地服从指示。以前也曾命他扮演过皇子替身——的替身。那时的欧鲁巴以基尔皇子的身份面对他,而没有对他坦白。而此次,感到有这个必要性的他向凯因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可尽管如此,
“我一直觉得欧鲁巴的秘密很多,但没想到你居然是皇子啊。一定是那样的吧,被政敌幽禁,还强行让你戴上铁面具,所以才沦为剑斗士。而你居然坚强地生存下来了,并且现在打算夺回这个国家吧。好惊人的故事呢!”
就这样,凯因莫名其妙地自己一个人激动起来。至于他究竟理解到哪个程度上,直到现在还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