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法判断。她隔着笼子向里面伸出手,抚摸起了拜安的喉部。
就在他茫然旁观时,拜安忽然发出自己从未听过的,带着些柔和感的沉吟。它放下了扒在笼上的前肢,垂下脖项。蹲下的凤·蓝开始抚摸它的额头。
“过来”
蓝向罗姆斯挥起另一只手让他靠近。黑色的肌肤,微微泛青的发色,不觉令人感到一种神秘感。罗姆斯怯生生地向她走去。
“害怕龙吗?”
“才……才不怕呢。我刚才还打算干掉它来着。”
“正因为你害怕龙,所以龙也会害怕你。”
“哎?”
罗姆斯惊讶地叫出声来,并不是因为这些出人意料的话,而是由于自己的手正被蓝抓起向笼中送去。
“年幼的龙表现得尤其明显,它的心就像一面镜子,会映照出你的心。看着它的眼睛,摸摸看。”
摒住呼吸,罗姆斯向那如玻璃球般的龙眼望去。从中当然看不出任何称之为感情的东西。然而不知为何,自己却没有挣脱凤蓝的手,而是缓缓地,而又确实的向龙的鳞片靠近——然后,触碰了上去。
两次,三次,罗姆斯的肩膀与背脊开始颤抖。并不是恐惧,而是通过手传来的那温暖感触中,有某种东西,仿佛敲打额头般冲击着自己。
当回过神来时,罗姆斯放声大哭,蓝只是静静从背后搂着他。
“坚强的孩子”蓝静静在他耳边低语,“而且相当有素质。你能够听见『声音』吧?已经不需要害怕龙了。可相反,也不要太没有防备。对龙来说,无论是它们之间建立信赖关系的方法,抑或是说话的方式,共有的时间,共享的喜悦,这些都和人类不同。只要今后慢慢花时间去理解就行了。”
“你还会真干这些好事啊?”
突然冒出的这句轻佻话语,是出自巴顿·卡德莫斯之口。罗姆斯也因为自己哭泣的样子被看到而不好意思似的站起来,用手拼命搓揉着眼睛。
大步向他们走来的巴顿在凤·蓝面前站住。毫不顾忌的目光上下打量起她那匀称的肢体。
“你以前在全是男人的奴隶收容所里住吧?在那里你都干些什么。抚慰男人们的无聊生活吗?”
凤·蓝毫无感情地回视着他。巴顿直到现在还是一脸垂涎的样子,
“我说你,相当不错呢。”
“是吗”
“偶尔试试你这种浑身龙粪味的女人或许也不赖。呆在近卫队肯定很无聊吧?来我家干吧。我会好好待你的。比那些粗糙的奴隶或是只是徒具大个儿的龙可要好多了哦。”
凤·蓝刚想要说些什么,视线回转,忽然在越过巴顿的肩头的对面,发现了靠在墙边的欧鲁巴的身影。蓝随即面向眼前的贵族青年,唇角弯出一抹美艳的微笑。
“我喜欢强壮的男人。”
“是吧。我很有力量哦。”巴顿依然面不改色,“对只不过包养你一个来说绰绰有余。”
“这样不行。起码,你要证明你比这孩子更强。”
蓝的手指指向的,是罗姆斯,以及笼内的拜安。“哈”巴顿嗤之以鼻。
“龙神信仰的民族总是把龙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吗?那个小孩能做到,我有什么理由做不到。在去年猎龙时,我可是解决了拜安哦。这不过是一匹幼龙而已。”
巴顿大摇大摆靠近牢笼,用手触摸了下依然垂着脖项的拜安额头。露出得意微笑回过身的他更本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凤·蓝的视线穿过他的身体,向拜安投去。
瞬间,拜安流着唾液的嘴猛地张大。高声发出咆哮,并直立起躯体。
“呜哇啊啊啊!”
巴顿惊慌失措地向后跳退,拼命想从龙企图越过笼子向外伸出的爪子下逃开,用力过度以至于连腰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好不容易逃进安全区域时,脸色已完全呈一片青白了。
“这个德行可不行哦。”
淡淡笑道的凤·蓝用手轻挽了下头发,抬起俯视他的目光,回转身,走到了欧鲁巴的面前,还没来得及等他向自己打招呼,便抢先说道,
“不要试探我。”
说着,狠狠地踩上他的脚。欧鲁巴因这个突袭猛得跳了起来。
“你是在观察看我会怎么办吧。虽然我知道这里并不是我该呆的地方,但我依然在努力去适应。所以,不要试探我。”
“等……等一下。凤·蓝,喂!”
尽管凤·蓝猜想的一点都没错,可欧鲁巴万万没有想到这会令她发怒。从某种方面来说,女人的心情比龙的『声音』更难以理解。
3
丁利用皇子外出的这段空闲,对房间彻底进行了大扫除。这对一个人来说毕竟是件重体力活,因此他与主宫殿的侍从长商量,借到了数名帮手。按照惯例,照顾皇族的人手应该有复数名才算正常。然而目前照看皇子的工作被全权交给丁一个人的理由,不用说,是害怕欧鲁巴真实身份被人发现的费德姆暗中做的手脚。同时对外宣称脾气古怪的皇子除了丁以外,不相信其他任何侍从。
不管怎么说,到了午后,清扫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正当其他侍从们离开房间,他总算能一个人好好松口气的时候,告知有人来访的铃声响起。是门外担任房间护卫工作的警卫敲响的。
丁的心中莫名掀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