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皇子现在很好。”费德姆满面堆笑。“我们刚才还在针对扎伊姆堡垒攻略的问题交换个人意见呢。稍后,务必想听取一下西蒙公,您的意见呢。……啊呀,皇子,感到有些刺眼吗。我这真是太失礼了。”
费德姆装作回头和皇子谈话,迅速地拉起了帘子。
(真是奇怪。)
边操控着马匹,西蒙托起下巴。这几天内费德姆的急速靠近,以及皇子的变心。如果是他所熟知的皇子,在经历了婚礼途中发生的那种骚动后,哪怕当众表现得惊慌失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根据传闻,皇子向士兵们下达命令,及时阻止了绑架碧莉娜公主的阴谋。虽然作为一个保护者来说,能看到皇子的成长固然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这变化也太大了,以至于不能让人坦率地接受这一切。
(所谓的男儿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吗)
而在距离这辆马车约五十米的后方,同样设有重重警卫的另一辆马车中,坐着碧莉娜和特雷吉娅。
碧莉娜始终保持着沉默。一边眺望着窗外流淌的风景,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似的。特雷吉娅看着主人的侧面。
乍一看,就像是个刚度过了青春期,虽已迈入成人的行列,但回首望去,发现某些事情对本人依然重要,胸怀那种焦虑的美丽少女的样子。眸上的睫毛垂下深深的影子,鼻梁的曲线非常纤细,如花瓣般的嘴唇微湿,肌肤通透雪白。如果有个同龄的天真少年干完了田里的活,踏上回家的路,从远处望见马车窗边这如梦似幻般的少女,一定会瞬间坠入情网,但是回头掂量自己,却觉身份过于悬殊,胸怀这种焦急与纠葛度过了上百个夜晚,然后他与村里的一个姑娘结婚,可就算有了孩子,甚至到他被孙辈们围坐在暖炉旁静静念书的时候,都一定会将那仅有的一次,他用双眼所看见的那青春期残像,刻印在心中到死都不会忘怀吧——
特雷吉娅因自己的妄想而悸动不已,她用手轻轻按着鼻侧眼角,感叹这就是青春啊。就在此时,一声“特雷吉娅”的叫唤,她又若无其事地抬起头。
“在,什么事,公主殿下?”
“特雷吉娅几岁了?”
“这个嘛,从过了四十五之后我就没去数过。这样的话,就能让内心觉得自己始终处于这个年龄了嘛。”
“这样啊”碧莉娜继续用手撑着脑袋。“还真方便。”
“当然,在这期间,也有过不少相遇与离别。也有很多男性向我倾吐衷肠,甚至向我提出求婚。”
“这些故事,等有机会我再听你慢慢说吧。”
碧莉娜微微笑着,
“别说什么有机会了,不如就现在吧。或许这些会对公主起一定程度的参考作用哦。”
“我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才问的那个问题。不要乱误会。”
她赌气皱起眉头,把头别向外侧。
(啊呀啊呀)
还真可爱,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是不会说出口的。的确有调侃的价值。差不多也对自己的妄想开始感到厌倦了,小小的恶作剧之心不禁涌了上来。她性格的这个方面或许和她主人挺像的。
“基尔皇子殿下,他还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呢。”
特雷吉娅故作漫不经心,刻意无视公主猛地投向她的视线,
“给人的印象完全没个准。有时显得异常世故,根本不像是个皇族——该怎么说呢,也有时却很直率,甚至提出一些非常稚嫩的发言。总之是位让人挂心的大人呢。先不评论他是不是适合做一个新郎,起码也是加贝拉宫廷里没有的类型吧。”
“只是个傻子而已。关于他的传言随处都是,没什么好惊讶的吧”碧莉娜冷淡地回答。“作为一个敌人来说很好驾驭。但是,他身上不得不弄清楚的地方还有很多,这同样是事实。所谓战斗,关键就在于情报,爷爷一直这么说。”
“战斗啊。”
“没错,为了不让更多鲜血白流的,战斗。”
抵达伊德洛之后的日子,欧鲁巴的现状也没有任何好转。
在首都派来的部队抵达前,欧鲁巴根本无事可干。本国直到现在还在与加贝拉进行着协商,在决定的事项传达下来之前,没有任何事可以被擅自决定。
虽然比起扎伊姆来说略为逊色,但伊德洛堡垒也以坚固著称。围绕在都市外圈的城墙有好几层,仿佛一座迷宫。哪怕想带着观光的心情散散步,也不得不带上大量随行的人跟在身边,这就是欧鲁巴现在的立场。
就算想思考一下关于接下来战斗的事,可脑中能浮现出的,只有少年时代经历过的帮派间小规模争斗,以及大量阅读的英雄战记中相关的知识而已。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为了梅菲乌斯,也不是为了皇子基尔,欧鲁巴正是为了欧鲁巴自己,才不得不继续替身这个工作。毕竟在脑中空荡荡,无法脚踏实地的状态下,心中没个底。
外加还有更麻烦的事。
某天黄昏时分,他在都市内随意走动时,正巧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人群的对面,是正被十几名士兵拖着向前进的剑奴们。他们将被送去伊德洛的收容所。
因为留卡奥的谋反表面化,剑奴们和事件有牵连的嫌疑虽然被洗清了,但塔尔卡斯被人利用企图谋害皇子这个事实依然没有辩解余地,他对奴隶们的所有权被全部剥夺。再来,伊德洛的领主本就是个以对待奴隶残忍著称的主人。
“这次,为了提高战斗的士气,传说他打算把所有奴隶的首级用剑砍下来呢。”
丁颤抖着这么向他说明道。剑斗士们对他来说并不是关系良好的友人,或许更准确的说,他们虽吃着同一锅饭,但只要被命令,第二天就不得不上场互相残杀,而且对此没有一丝犹豫或迷茫,是这样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