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射击,以及被梅菲乌斯兵运来的大炮给击倒的。似乎他们都表现得非常活跃,基利亚姆和希克手中的武器浸满了鲜血,全身上下起伏不停,喘着粗气。
可是,紧迫之色并没有从他们的脸上消退,准确地说,反而充满了决死意志的神情。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因为梅菲乌斯士兵们举起的枪,全都对准着剑奴们。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塔尔卡斯!”
脸涨得通红的费德姆大声责问塔尔卡斯。
突然失控的龙群都是塔尔卡斯剑斗会带来的,剑奴中的数人向基尔以及碧莉娜开火的事实也被有数人目击。塔尔卡斯面色惨白,只能一味辩解着“我不知道啊”。可费德姆根本听不进去。如果他自己手上有枪的话,恨不得一枪毙了塔尔卡斯。
剑奴们大多都被解除了武装,双手放在头的后方。可拿枪顶着他们的士兵们脸上也充满了困惑。毕竟,最开始向龙发动反击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这些奴隶们。
弥漫在场上的尘土依然没有退去,鲜血与硝烟的味道充斥于空气中,就在这样骚然不安的气氛中,
“等一下。”
欧鲁巴走了出来。举着枪的士兵们惊讶地左右让开路。费德姆瞥欧鲁巴一眼,嘴角向上歪起。
“什么事?现在没轮到你好管闲事的——”
“你究竟是在对谁说话?你自己清楚吗,费德姆!”
斜眼看着惊呆到哑口无言的费德姆,欧鲁巴装成第一次看到塔尔卡斯似的,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是为牵涉到国家的阴谋干活那种料。大概不过是被什么人利用了而已。我倒是觉得雇用了这种什么都不明白家伙的,梅菲乌斯侧的人也有责任。这里我就不明说这个人是谁了。谁要是敢把责任推卸给他们,敢擅自处刑任何一个剑奴的话,就试试看。那家伙的头,就会被我——余的剑给砍下来。”
“正是如此。”
回头望去的欧鲁巴惊讶地挑起眉头。碧莉娜向他走来。虽然看上去还有些踉跄,但回想起刚才的骚乱,还不如说她现在这已经算走得很稳了。
“啊啊,公主殿下!”
应该一直在担心她的安危吧,公主对向她跑来的侍女特雷吉娅抱以淡淡的微笑,
“如果说想要谋害我的是剑斗士的话,那救了我的,也是站在那里的那位剑斗士。这件事,不能被这么简单就下结论吧。”
礼裙上沾满了尘土,脸上随处都是汗珠,绑起的头发散得七零八落,但眼瞳中的目光却显得异常坚定。
(才刚经历了那种骚乱——)
真亏她没有陷入混乱,并能冷静分析当前事态。刚才还觉得她看上去像是一具人偶,但见到受了伤,忍受痛苦的她的模样后,欧鲁巴才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也就是和自己相同的人。
“而且”
异国的公主冷不防低垂下头,紧咬牙关。
“那些人,恐怕是我们加贝拉的——留卡奥将军手下的人。”
这天晚上,欧鲁巴呆在崖内的一室中。与昨晚驻留的是同一间,房间被布置得配得上一个皇室成员留宿。
在无法掌握事情全貌的情况下,现在让他们回到梅菲乌斯领内都市被判断是危险的行为。总之,先以手头现有的兵力在山谷周围布下防卫线,等待都市派来的救援。
当然,以碧莉娜为首的数名加贝拉侧的人,以及恩德派遣来的使节团也被迫驻留在山谷中。毕竟当前的情报错综复杂。当追赶敌人的梅菲乌斯士兵顺着那个隐藏通道穿到山崖另一侧的瞬间,他们目击到了在天空中飞翔的龙石船。是供十人左右乘坐的高速巡洋舰。恐怕几分钟前就在崖对面处于待机状态了吧。原本应该是计划通过这种方式将碧莉娜带走的吧。
碧莉娜称这是“留卡奥干的”。留卡奥是加贝拉的猛将。起码欧鲁巴听说过他的名字。也就是说,理所当然地,可以理解为是加贝拉策划的这一系列骚动。
(可是——)
欧鲁巴思索着。如果说那些都是加贝拉干的话,不自然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
“基尔大人,基尔大人!”
被这么称呼,反应稍微慢了一拍。侍从丁正将数瓶酒以及三个玻璃杯子摆放在桌子上。全都是欧鲁巴吩咐他准备的东西。
“您对刚才是在称呼您这件事,还是反应不过来啊。”
“毕竟以前从来没被这么称呼过呢”欧鲁巴耸了耸肩“名字姑且不论,我又不是被人尊称为大人的身份。听起来怪难为情的。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你也不要强迫自己这么叫嘛。”
“不,毕竟我不能确认是否有人会在暗地里偷看,会在暗地里偷听。而且,我也不是那么机灵的人。如果不在平时习惯称呼您为『基尔皇子』的话,我可没有自信到关键的时候能够切换我的态度。也请您务必要习惯这些。如果不一直表现得像一个皇子的话,到了关键时候也不能保证你不会出纰漏。”
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更像一个贵族般的挺着胸膛这么回答。应了一句“习惯不了”,欧鲁巴走近了从天花板直达地面高度的落地窗边。
窗帘被拉着,所以无法从这里一览整个山谷。虽然露台上也有士兵把守,但由于从山崖边直接延伸出的露台面积非常宽广,因此不用担心刚才的对话会被人听到。
话说回来,欧鲁巴突然回想起来,笑了。因为他伸援手救了被费德姆指责的塔尔卡斯,以至于在那之后,他没完没了地向欧鲁巴行着礼。他那张泪流满面的面孔,估计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吧。
“这杯子的数量,有什么客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