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阵型。团长自己也将手指扣在了机关枪的扳机上。可正在此时,
“你们工作辛苦了。”
对方唐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是女性——应该说是少女的声音。扣在扳机上的手指顿时松开。
擦身而过的飞空艇拖着一条白金色的尾巴。当意识到那是被风拂起的长发时,
“公主!”
团长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抱歉,我有急事。”
迅速回答的声音早已远去。
顿时第三防空艇队的众人都傻了眼。随后,目送这架有着小型船状座椅的飞空艇展开了滑翔用的机翼,徐徐降下。
“团长?”
“不用管了。”
已经年过四十五的防空艇团长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和加贝拉国第三公主碧莉娜同龄。十四岁。在他看来,还是蹒跚学步的幼儿之后没经过多少年月。哪怕世间已将这年龄的孩子当作成人的一分子,就算结婚生子也一点都不觉奇怪。
“第四防空艇队收兵。我必须马上回去写今天的日志。就写‘今天的天空依然非常和平’吧。”
凝视着窗外的明月。
从床上坐起身来,沐浴在青色光芒中的容颜虽已步入老年,但与生俱来的气质与威严依然健在。
“我还在想今晚怎么那么热闹,果然是你啊。”
“是的,是我。”
侧面传来了回答声。
房间的门口映照出一个人影。随着对方一步步地踏入,月光渐渐拂去了来者的影子,显现出一个少女的姿态。
“别总是弄得我那傻儿子焦头烂额的。那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比我还‘老’的人。”
看到面前的人穿着的飞空艇驾驶服,老人笑了。虽说作为一个女性还残存着一丝幼稚,但贴身的制服一天比一天更能勾勒出那隐约可见的曲线。少女展开了如花蕾般的笑容。
“正是如此。所以当时说要参加比赛时,他都一直反对到最后。好不容易让他息怒了,又说什么不能这种打扮出场,要穿符合加贝拉王家身份的礼裙,诸如此类唠唠叨叨的话。不过裙摆实在长得碍手碍脚的。所以我只能心甘情愿屈居第二名了。”
“那也算是一道风景线嘛。”
面对撅着嘴的孙女,前任加贝拉国王吉奥卢格·阿维尔笑出声来。
“不过老实说,就因为只下了你优胜这一注,让我损失很大呢。”
“您下赌注了吗?”
少女瞪大了双眼,吉奥卢格愉快地笑了。
“是和财政长官沃雷斯赌的。那混蛋很早就在窥探我那匹爱马了。明明人在王宫工作,知道你会穿着裙子上场的消息居然不告诉我。如果让我知道的话,我就算是教训那傻儿子,都要命令他让你公平地参赛。”
“那么爷爷您想要沃雷斯长官的什么东西呢?”
“哈哈,这个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长官似乎在收藏酒方面很有名呢。”
“这虽然也是一部分啦。嗯,那家伙在对女性的品位上很不错。”
“啊?”
“以前我去沃雷斯的别墅玩过,在那里工作的一个侍从女孩——虽说是女孩啦,也已经是三十多岁回娘家的女人了——相当美貌呢。如果让那个女孩在这离宫工作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有欲望想要再活久一点哦。”
“爷爷真是的!”
加贝拉国第三公主碧莉娜鼓起腮帮子,想要做出凶狠的表情盯着祖父,但立刻忍不住喷了出来,两人一同大笑。
月光下呈现出一片淡青的窗帘裙角被似有似无的微风柔和地拂吹着。
突然,碧莉娜走到床边蹲下,握紧祖父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旁,微弱地颤抖着。
“碧莉娜,乖,怎么了。像个孩子似的。”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反复呢喃着这句话的碧莉娜紧闭双眼,拚命抑制住从深处涌上的某种东西。
(已经变得如此瘦小)
碧莉娜将祖父那瘦弱、无力的手覆在脸旁,内心不禁想着。
祖父年轻的时候以英勇闻名,陆续使地方的豪族们降伏,将加贝拉治理成不输给其他列强的国家。由于梅菲乌斯和恩德这类历史悠久的大国过去曾多次侵占领土,深知流浪之苦的领民们都称颂吉奥卢格·阿维尔的威名,从而产生了虽然历史短小,但毫不输给他国的团结力。
碧莉娜自小就很喜欢祖父。即使退位之后,祖父的影响力依然强大,对他儿子,也就是碧莉娜的父亲来说,是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又不得不依赖的麻烦的存在。虽然对碧莉娜来说,他只是一个温柔的祖父而已。
她曾多次来这离宫玩耍,和祖父一起去河川钓鱼,一起游泳,日落后还整晚和他下模拟战争的盘上游戏。
祖父不会像父亲那样,因为碧莉娜挥舞木质的盾和剑而发怒,就算她和同龄的孩子们打成一片、跨马奔驰、因有兴趣而接近飞空艇,祖父别说训斥了,反而一件一件都手把手认真地教导她。
最重要的是,冬天,被抱在膝上坐在暖炉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