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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惊地抬头望着少女,她对我说道:「不过是件洋装而已,没什么。」少女叹了口气,手中动作未停,自言自语地接着说道。「反正就算参加迎新晚宴的舞会,他还是不会和我共舞。」
「——?」
休艾特还没发现我的真实身分,自顾自地说着:「他通过了骑士团测验,眼中一定只有他想做的事和目标,不会考虑结婚的事……啊,对不起。」
休艾特小姐猛然回神,嫣然一笑。
「说来真不可思议,巡礼者先生。刚才我从车窗看到你时,觉得你和我喜欢的人有几分神似。」
「……」
这时,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手捧着皮包,一面拭汗一面跑来。似乎是医生。
「御医,请立刻替这位先生治疗。他流血了。请给他止血药和醒神药——对了,你有药效不错的营养针对吧?」
「大、大小姐!」
那名微胖的中年男子闻言,惊讶地仰身吸了口气。
「对这种人用那么昂贵的……」
「你不理会我的请求是吗?」
虽然嘴巴上说是请求,其实完全是命令。
真厉害……像她这种天生的贵族,使唤下属一直都是用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吗?
那名中年医生被休艾特小姐一瞪,马上吓得缩成一团,连连点头。
「小、小的明白了。马上处理。」
2
三十分钟后——
我再度站在可以观察码头情况的大路转角处。
「——」
弗尼兹家包下一艘渡轮,正要前往属岛。休艾约小姐似乎要前去参加今晚在骑士团预备学校迎新晚宴的舞会。
我得知此事后,努力思索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搭她的船。
就向她表明身分,请她让我搭便船吧——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瞧我这副肮脏的模样,若是说出「我就是子爵家公子」,一般人应该不会相信才对。但如果是她的话……
然而,当公爵家的御医开始替我治疗后,休艾特小姐便在总管的催促下回到车厢内。担任护卫的骑兵把守在车门外,似乎是怕小姐一时兴起出手援助的这名巡礼者少年,会对小姐有逾越之举。
「我要道谢……」我想告诉医师,我要当面向小姐道谢。
「别说话。」医师紧盯着针筒,对我说道。「接下来我要进行局部麻醉。你手臂会暂时麻痹,无法说话,但这是为了缝合伤口。」
中年医师就像在说给一个没知识的人听一般,对我说了一句「这是为了疗伤」,就叫来一名护卫按住我,朝我手臂扎了一针。
「唔……」
「喂,别动。不要随便乱动哦。」
正当我觉得疼痛时,上臂旋即感到麻痹,果真如医师所言,不只手不能动,连嘴巴都不能张了。
之前我和艾尔康家战斗时,也曾在野战医院见识过打针这种治疗技术,所以并不吃惊。之前努沙,库洛「输血」时,我就会亲眼目睹针刺进他手臂。但亲自挨针,这倒是第一次。
我上半身麻痹,无法动弹。在伤口缝合结束前,麻痹会持续一阵子。
我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医师迅速替我做完治疗、打了一针像是营养剂的补给品后,就收拾皮包回到车内。接着护卫给了我一套干的衣服,并对我说:「这是我家小姐的好意。你收下吧。」
「唔……」
让我见小姐一面。我想这么说,但有口难言。
「在麻醉消退前,你就在那里躺着吧。」
他们将我留在大路旁的屋檐下,费尼兹家电动车在前后骑兵的护卫下,匆匆忙忙地离去。总管说过,渡轮在等着他们。他们想必是要赶往码头。
别、别走……
我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车队离去。
我在屋檐下待了一会儿,上半身的感觉慢慢恢复。
我将麻痹未退的手臂套进刚得到的这件衣服袖口(好像是骑兵护卫的衣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跟在车队后面,朝码头走去。
麻醉消退后,我的身体状况急速恢复。
意识比之前清楚许多,左臂的伤口已彻底缝合,只觉得隐隐作痛。
体内微微发热,我明白自己体力正在恢复。想必是那营养剂的缘故。那里头到底是什么成分?医师一面打针还一面发牢骚:「这可是昂贵的北方人参啊。像你这种身分的人根本就不配用。」
已不再步履蹒跚的我,从大路的转角处窥望码头的动静。
在数艘定期渡轮后面,有一艘插着三角旗、体型小巧的中型客货船。一旁停着一辆黑色电动车。
是弗尼兹家的船。
看来还没出发,可是——
可恶……我不禁暗自咒骂。
我不知道黑甲军团拥有多大的权力。但我想他们就算再怎么耀武扬威,应该也不敢对公爵家包下的渡轮乘客逐一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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