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麻耶。然而,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受我父亲的影响呀。我从小就是看着身为警官的父亲长大的,所以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像父亲那样优秀的警官呀。」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选搜查一课呢?专办强奸杀人之类的,对女性来讲应该很难受吧?」
「你那种想法是歧视女性。女性也是会痛恨凶恶犯罪者的呀。我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站在刑事部的第一线战斗过来的,不是只有男性才会想要继承他那样的精神呀。」
麻耶所说的是拥有高昂志气的刑警会有的矜持,但她的眼神却摇摆不定,明显是没说出真心话的样子。长年从事刑警工作的代官山,多少可以察觉出这一点。而且她的口气更是给人一种装模作样的感觉。
她之所以会自愿配属到搜查一课的理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报的声音,而且数量越来越多,音量越来越大。
「难道说……」
代官山不禁转头看向麻耶。
「看来我们猜错了呢。」
麻耶脸上露出了微笑,眼睛就像看到焦尸时一样闪闪发光。更重要的是,那样的黑井麻耶,看起来竟比平常还要美丽动人。
鸟海尚义
「糟透了。真——的是!超~可恶的!喂、你有在听吗?」
鸟海尚义不断拍打在一旁啃着烤鸡串的西川英俊的肩膀。
「会痛啦,我有在听啦。现在明明还大白天的,你喝得也太醉了吧?」
西川对站在柜台席对面苦笑的绑头巾店长打了一个要杯水的手势。抬头看看时钟,现在是下午两点左右。这家店虽然是一家居酒屋,但也有经营午餐。客人如果要求晚上的菜单,店长也是会做,当然酒类也会提供。西川原本以为会在这种时间来喝酒的客人应该只有他们两人而已,不过店内其实也有其他三、四位客人跟他们一样。
「我是喝醉啦,有什么不对吗?你也喝啊。」
鸟海在西川已经见底的酒杯中又注满了冷酒。
「话说,你那家合作医院还真过分啊。干脆脆不要继续合作不就好了?」西川小口小口喝着酒说道。
「受不了,喝得慢吞吞的。给我一口干下去啦,干下去。」
「你今天喝得还真凶啊。」
西川苦笑一下后,一鼓作气将酒灌进嘴里,却又立刻咳嗽起来。看到朋友那个样子,鸟海愉快大笑,「很好很好」地摸着西川的背。
「你还真好啊,从以前就头脑聪明脸又好看,受女生欢迎。每次去联谊,我都只能在旁边当个衬托你的角色。我能赢过你的,大概就只有喝酒啦。」
鸟海跟西川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因为座位相邻的关系而结交成朋友的。高中毕业之后,西川进入有名的私立大学,而鸟海则是进入一间培育牙科技工的专门学校。即使升学路径不同,两人依然经常保持联络,有机会也会到居酒屋一起喝酒。
「老爹啊!」
鸟海对正在网架上烤着鸡肉串的店长叫了一声。
「来啦!」
「帮咱们拍张照吧,当作是我们友情的证明。」
鸟海指了一下店内的墙壁。墙上贴满了客人的照片,每张红通通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店里有一台拍立得相机,只要客人要求,店长就会帮客人照相,并且将照片装饰在墙上。算是这家店的一种服务。
「真的假的啊,鸟海?」
「有什么关系?干脆来亲一个吧。」
「哇!住手!」
就在鸟海将嘴唇压到西川脸颊上的瞬间,快门按下了。照片从相机中被吐出来,没过几分钟,影像就浮现出来了。
「大白天的到底在搞什么啊?」
西川看着照出来的照片露出苦笑,鸟海将照片抢过去一看后,大笑出来。照片上,西川的表情实在太奇怪了。鸟海接着向店长借了一支麦克笔,在照片上写上日期后,钉到墙壁上。
即使到了三十岁,这两人一年还是会有几天像这样照惯例到居酒屋喝酒。两人目前都还没有结婚。对鸟海来说,西川英俊是他唯位从高中时代延续下来的好朋友。
鸟海之前还在其他技工所任职的时代,工作时间与薪水不成比例,想结婚养家根本就是在作梦。他当时总是心想,只要等自己开业了,从公司收入中扣除营业金额所剩下的钱就都是自己的收入。这样一来能自由使用的钱就会变多,也能买到想买的车子了。
然而,现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在鸟海自己开业的时期,报章杂志上便开始大肆专题报导牙科医院「在职穷」的状况。鸟海本身其实也知道牙科产业正在夕阳化的现象,但他没想到居然会变得如此严重。
媒体只会关注牙科医院的经济不振,其实位居下游的牙医技工所的营运情况更加惨澹。牙科的收入主要分为保险与自费治疗两个部分,而保险方面让人难以相信是先进国家的低廉报酬,光是弥补材料费就所剩无几了。从中再扣除牙科医生的酬劳,剩下能够付给技工所的金额少得教人难以置信。再加上经济不景气的关系,医院能够依靠的自费治疗收入也大幅减少了。
牙科技工是一种全手工的作业。技工必须要在显微镜程度的精密度上,针对每一位患者的牙齿特性制作出个别的假牙。因为是针对每一位患者个别制作的东西,所以可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成品,没办法像工业制品那样大量生产。
而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