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哲张开双臂,把我拢在他的怀里。小哲身上暖暖的,放松了我紧张的神经。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我闭上了双眼,算了,就这么睡吧。
雨一直下着,安静地,祥和地,一直下着。
「你知道藤岛已经结婚了么?」
千贺问这句话的时候,是藤岛在这里工作了几个月后的某日。
那时候小哲已经融入了我们事务所,对久保先生的老头式笑话也不附和着笑了,而是露出一脸厌烦。不过久保先生的老头式笑话就是为了让对方摆出厌烦的表情才说的,小哲这样反而起了反效果。
那时我正在修整草图,有的人是最初就习惯用数位板画画的,但我还是习惯先用复印纸和铅笔打草稿,随后再用扫描仪将铅笔打的草稿扫描进电脑做成草图。用电容笔把电脑里的草图仔仔细细地修饰干净,这个工作虽然很简单,但却非常的重要。修张A4纸大小的草图,不知不觉就会花一个小时的样子。
因为精神太过于集中于修图上,没有马上理解千贺说的话。
「啊,什么?」
「在说藤岛的事情啦」
「啊?嗯。」
还不怎么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所以也就随便地搪塞了一下。
「你知道藤岛结婚的这件事么?」
知道吧,大概知道点。
「是这样么?」
「昨天晚上,和F工作室的在阿巴斯(酒吧?)碰到了。两边都来了5个人样子,就从中途开始在一起吃了,原来麻生知道藤岛呢。」
「为什么麻生知道他啊?」
「麻生啊,这三年间不是换了很多份工作嘛。其中某份和藤岛有过组团合作。我是从麻生那里听到关于藤岛的老婆的事情的,听说她是个很开朗有活力的人。我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藤岛已经结婚了什么的还是第一次听到,结果反倒是去问了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麻生她怎么说?」
「高村」千贺嘟哝着说道。
「干嘛啊」
「你的脸色,好可怕啊。」
「哪有啊」
我在逞强。千贺看到了我的脸色,感觉我似乎有点为难,就没再追问下去。
「当时麻生好像很慌张啊,有意要把话题扯开,好像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之后我也没继续问下去。为什么藤岛不告诉别人自己已经结婚了呢,为什么说现在一个人生活着呢?」
「他有说自己是一个人住么?」
「之前闲谈的时候有说起过,因为一个人住所以经常买便利店的盒饭吃,但是终于吃腻了所以就打算自己做饭吃,然后似乎对烧饭乐在其中了呢。他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呢?结婚没什么好隐瞒的吧,所以他不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不是离婚了呢,或者是分居了,千贺喃喃自语道。
听着千贺的杂谈,我继续整理草图。由于数位板的操作失误,我不小心把主线给消除了。「啊,真是的!「我不禁大喊了一声。
千贺吓了一跳,赶忙跑过来看了看。
「把主线不小心修掉了啊。」
我故意挤出笑容说道,
「这可麻烦了啊。」
我没有能装好笑容的自信,而我也不想看到千贺对我笑容的回应,于是只好把视线放回到画面中去。我点击了「撤销操作」的按键,主线就又完完全全地回复到原来的样子。数据的话,不管多少都能回到原来的样子,只要按下「撤销操作」的按键,就能回到自己想回到的地方。
后来千贺总算是交到了个男朋友,小哲的事情也就不再提起了。过去的憧憬也好,传言也罢,从她的口中再也听不到了。积极乐观的老板久保先生,认真的部下我,充当激情澎湃角色的千贺,班长的小哲。这样的关系,暂时还在继续着。
4
小哲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
「教英语?我吗?」
「你看,离我们三户远不是住了一个叫小泽的人么,我从他那里得到这个凭英语赚钱的途径。」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哲的手里拿着一颗特大号的用报纸包得圆圆的西兰花。
「小泽的夫人,在一家使用水培技术的农园里工作,那儿同时好像还无农药什么的。」
「西兰花和英语哪有什么联系啊。」
「所以说嘛,是在拿西兰花的时候,小泽跟我商量,他们家有个初中三年级的女儿,今年春天开始不去学校上学了,她妈妈担心这样会影响学习,然后我就不小心说漏嘴了,英语的话,智子就能教啊。结果这个女孩,过两天就要来我们家了。」
「不小心说?这话说的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发出了悲鸣般的惨叫,但小哲却还在边上玩味着拿到的西兰花。
「哦哦,真的没有泥巴诶,不愧是水培。」
「等等,小哲,教别人东西什么的,我不行啦。」
「你不是说过之前在培训班里做过讲师么。」
「那是学生时代啦,而且只不过是在培训班里讲讲课啦,一对一的指导我可从来没试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