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我们一起添了碗饭,吃着竹荚鱼的生鱼片。味增汤也好,饭也好,连腌菜都显得那么的美味。
最后小哲有点兴奋地感慨道。
「这是我们最初的晚餐呢。」
「这个新家的?」
「对,对,这个家的。」
「那,不该搞得更豪华一些么。」
不对,不对,小哲摇了摇头。
「这已经非常丰富豪华啦,很好吃哦,这个生鱼片。」
2.
搬家通知寄出去三天后,我接到了姐姐拨来的电话。
「这个词,怎么念?」
她劈头盖脸地问道。
「酒酒原?」
也是,正常地读的话确实会变成这样,酒酒原。
「shisuhara」
「这个读shisuhara?为什么?」
「你这么问我也不知道啊……」
地名之类的,总是有些读法奇怪的。虽然这个读法肯定是有来由的,但是才搬家过来的我们也不可能知道。
「哎,算了。」
姐姐这样抱怨道。我在心里叹息了她一如既往的任性,然后她就马上提起了我已经辞了工作这件事。
「嗯,就是这样。」
「你啊,能吃饱肚子么?」
「总会有办法的,暂时。」
「真不可靠啊,拜托你了,振作点啊。」
「我已经下决心做一个不可靠的人了」
「诶?」
那是有点拿我开玩笑的口气。在我的家族里,能和我普通的对话的,也就姐姐一个了。和爸爸总是吵架,妈妈对子女则永远放不下心,我对此也无可奈何。这是一个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的家族,每个人都老奸巨猾。姐姐或许也是一丘之貉,但她是唯一一个不约束我的存在。我大学留级的时候,一句「算啦,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完事了,决定开始做设计师工作的时候,她也只是说「算啦,吃饱肚子不就行了?」「算啦」是姐姐的口头禅。算啦,也没什么不好的,算啦,没关系的。这样的话从姐姐那里听到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事情的发展往往正如姐姐所料。
「这把年纪成无业人员了?」
「嗯,无业人员。」
我们就像小孩子一样嘻嘻地偷笑起来。
「姐姐最近怎么样啊?」
「大儿子进了少年足球队,还是比较强的队伍呢,又要交远征费,又要交设施费,花了好多钱,头都疼了。前段时间,还参加了球队教练见面会。」
「教练见面会?」
「还真有呢,这种东西。热情的不得了,对我说什么「孩子家长啊,为了不影响孩子成长的可能性,大人们也要好好努力啊。」还说什么孩子发展的可能性是无限的。或许是我太别扭,但这样岂不是在说我们已经毫无可能性了嘛。说什么小孩子有可能性,好像我们大人已经没有了未来似的。」
为了无聊的事情而发怒,的确是姐姐的个性。
「他很热血吗?」
「嗯,很热血,太热血了。」
「搞体育的人热血一点比较好吧,肯定是这样。」
「是吗,我倒是很讨厌这样的。」
「姐姐也很热血,估计是相克了吧。」
「哪有,我是比较清醒的那类。」
「但是姐姐不是很容易和人吵起来么?」
「也对,这倒是有点。」
你看,不是很热血嘛。虽然这么觉得,但是觉得一说出这句话,肯定会被姐姐激烈的反驳,于是我就闭口不谈了。
「足球队啊,和志当上正选队员了么?」
我转换了一下话题,问了这个问题。和志是姐姐家的长男。耳垂长的和我的一模一样,因此我对他有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但最后一次见他已经是五前了,估计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果然还是儿子可爱啊,姐姐的声音里带着雀跃。
「正选队员什么的不可能啦,这个队伍可是参加过全国大赛的,有三个分队呢。现在他在最弱的三队里,但是只要好好努力的话,也说不定能进二队呢。那孩子还挺敏捷的哦,他现在在做边锋,左边锋,在边线上来回跑动的一个位置。听说边锋即使技术不高,但只要够灵活,也可以绕过对手。前几天还去看比赛了,穿过了两个人呢,咻地一下,飞快地穿过去了。觉得自己儿子那时候特别帅气。忍不住想要叽叽喳喳地炫耀儿子,结果后来被和志嫌烦了。不过那也没关系,儿子活跃在场上,做妈妈的当然高兴嘛。」
话筒里姐姐的声音,真的是相当的高兴,我的脑子里浮现出和志奔跑的样子。在边线上,穿着蓝色或别的什么颜色的队服的身影,飞快地奔跑着。迅速地穿过一个人、两个人,然后逼近了禁区。
「然后传中」
「传中是什么?」
「边锋最后都会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