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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那些怪异现象会消失吗?」妈妈问。
「会消失的,我可以保证。你应该也不会真心相信这种事情吧?」
名取之所以突然把话题抛向自己,肯定是因为自己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吧,芳美这么想。
「我觉得,呃……驱魔跟施咒都是一种用以维持群体的约定俗成。」
「哦。」
「这孩子在大学研读民俗学喔。」
母亲在旁补充。芳美之所以因名取的话而露出讶异的表情,并不是因为无法接受他的说明,她反而因为以除妖为业的当事人跟自己拥有同样想法感到惊讶。
「该不会是这上面的大学吧?我昨天在那边拍戏。」
「我知道。当时我的朋友很兴奋。」
「这并不是偶然喔。我是为了接位在这个地区的案子,才会请人帮我安排在这附近拍摄外景的工作。」
她想着「哪个案子?」而混乱了一下,但聼起来名取似乎是为了承办这一带的驱魔案子,才选择了那件演员的工作。
「那么,可以麻烦小姐带领我到现场吗?至于我想问的事情,就边走边请教小姐吧。」
不由分说地站起身后,名取立刻拿起帐单前往收银台。
「那、那个、请等一下……啊,这里由我们来付!」
母亲直到最后都想一起跟到店里去,但名取硬把她赶回去,跟芳美两人前往吊灯堂。名取在路上再次问起芳美刚才的想法,因此芳美针对自己的论点补充说明。
「我认为驱魔跟施咒之所以生效,是因为有『就当作这种事情有效果吧』的共识。我所说的约定俗成就是这件事,群体中的成员会被强制相信这种事。也就是说,驱魔、施咒跟法律一样,会束缚人类。」
「这么说,你完全不相信妖怪或幽灵引发的现象罗?」
「这个嘛……」
「这样就行了,对普通人来说,这样比较幸福。」
「那么名取先生又是怎么想的呢?你从事的明明就是这种工作。」
「我是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所以才会相信。」
她对这种说法并不满意,感觉好像被他岔开话题一样。
「你说驱魔仪式会束缚人,这点完全正确。你知道言灵这个词吗?」
她记得这有在课堂上出现过。
「话语中带有灵魂的说法虽是种比喻,但确实有束缚人的力量,古人将之称为言灵。我们这些驱魔除妖的人只是在巧妙运用这个原理罢了。」
或许该说不愧是个演员吧,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说服力。
「可是名取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
芳美不肯罢休。
「这样的话,若不把我们所有亲属集合起来进行驱魔仪式,不就没有效果吗?名取先生的言灵不是用来束缚我们的吗?」
「这个嘛——」
名取调皮一笑,说:
「是商业机密。」
聊着聊着,他们到达了吊灯堂。打开门锁领他进去后,名取才看店内一眼,就发出「哦」的一声。
「我明白了,接下来就由我一个人处理。傍晚应该就能处理完。」
名取十分坚持,因此芳美将店门鈅匙交给他保管,约好傍晚时再见面。
当她思考该在哪里打发时间,并开始走回车站时,有个高中生年纪的男生向她问路。这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呢,十分令人惊讶,那个男生问的竟是前往吊灯堂的路。
「如果要去吊灯堂,在那边左转,沿着河往北走,很快就会到了……」
她一边回答,一边观察这个男孩子。虽然他身材娇小瘦弱,但眼神很温柔。他带着的猫又圆又肥,相当引人注目。
「不过那家店已经……」
「啊,我知道。我跟那家店有一点因缘。」
因缘?什么样的因缘啊?
「这样啊……」
仔细一看,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她瞬间困惑了一下,但觉得不可能的想法占了上风,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可是仔细想想,那肯定就是那封信,也就是在吊灯堂的收银台抽屉里找到的祖母的信。
那是一封没有寄出去,一直留在祖母手边的成谜信件。但是那照理说已经寄到原本的收件人手上了才对。
将那封信转寄给信封正面上所写的多轨慎一郎的不是别人,正是芳美自己,而她在前几天收到自称慎一郎之孙所寄来的恳切回信。信上提到慎一郎这个人已经去世,无人明白那封信的意思。透过花俏的信纸、字体以及文字风格,芳美觉得这位慎一郎之孙是个教养良好、感觉会喜欢可爱玩意儿的女孩。
这究竟是神明什么样的恶作剧呢?
回复那封回信时,她有告知慎一郎之孙在吊灯堂关门前会先进行驱魔,但对方不可能知道就是今天。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出一个高中男生拿着那封信,漫无目的地在今天造访这里的理由。
世界上难道有管理所有偶然的支配者们存在,一直玩弄着对此一无所知的我们吗?她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