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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是二十三岁左右。」
面对名取连珠炮似的问题,芳美扳着指头计算后如此回答。
「祖父是个与古董完全无关的普通上班族。他在学生时代对这家店的活招牌,也就是对祖母一见钟情,频繁上门追求后得到首肯,入赘到我们家。家母曾经告诉我,虽然祖父的竞争对手很多,但祖母是独生女,因此能达到『愿意入赘』这项条件的祖父便得到她的芳心。祖父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听说他们是一对感情相当和睦的夫妻。」
「那么,除了骨董的知识以外,令祖母有受过其他教育吗?」
「我想应该没有。一方面大概是因为祖母在经营这家店的同时,还要养育舅舅、阿姨跟家母,过得十分忙碌,但是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生活基本上受到这家店束缚……甚至除了前往骨董市集与交换会以外,我不曾听说过她出门旅游……我想她应该度过了平凡而平稳的一生。」
「这样啊……」
名取没有得到线索,陷入沉思。
「不过既然如此,她跟慎一郎先……慎一郎爷爷是在何时何地认识的呢?」
多轨少年提出疑问。
「不知道呀。留在我们家里的信中,年代最久远的是四十年前的信,或许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
「所以那时候令祖母已经结婚了吧。」名取说。
「光靠这些情报,线索还是不够。要是至少能知道别封信上的数字就好了。」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芳美想起正好有把抄有祖母日记中数字的笔记本带来。
「这能派得上用场吗?」
名取接过笔记本迅速翻阅。
「大有帮助。」
然后他这么说。
「这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吧?左边这栏纪录的是慎一郎先生寄来的信,右边是一子夫人在寄出去的信里写的数字吗……」
「名取先生,你有看出什么名堂吗?」
「这个嘛,最初的数字是四 之 十六,下一个是十六 之 十六,接下来是三 之四……」
「好像不具规则性呢。」
「慎一郎先生寄来的信上,在数字前写着●的印记对吧?」
「如果是印记的话,这封信上也有,你们看。」
多轨少年出示自己带来的信。那上面确实写着「〇 十四 之 九」。
「最大的数字是十九。这样啊,原来如此。」
名取突然站起。
「我明白罗,华生。」
他对助手这么说。
「真的吗,名取先生!」
「我去把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东西找过来,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等。」
说完,名取拉开纸门,走向塞满古玩的店。
但在名取拉上纸门的瞬间,店里传来嘎哒嘎哒、嘎哒嘎哒的巨大家鸣。
「名取先生!」
华生少年站起来,拉开纸门奔入店内。
「别过来!」
名取的声音响起。
芳美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名取先生、透小弟!」
正当芳美也想跟着跑过去时,她的脚被某人从后方抓住,让芳美摔了一跤。
——咦?
一个浑圆的物体从倒地的芳美背上越过,飞奔到店里。
——猫?
少年饲养的猫一冲进店里,就有声音响起:
「住手啊,老师!」
紧接着她听到多轨「呜哇!」的叫声。之后有个仿佛有人倒地的声音响起,店里的骚动戛然而止。
芳美总算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进店内,发现多轨透倒在泥土地板上。猫咪在他身旁注视着他。
「透小弟!?」
「真拿你们没办法,我明明就说不要过来啊。」
「透小弟,振作点!」
她跑过去扶起他,但他似乎已经失去意识。
「他没事……大概吧。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店里比刚才更加凌乱。尤其是所有书本与卷轴都宛如遭到强风吹袭般书页摊开,四散在地。
「我想稍微借用一下这个,结果好像遭到误会了。」
说完,名取出示给她看的是个老旧棋盘。
「你是说棋盘吗?」
「是啊,一子夫人跟慎一郎先生的胜负就是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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