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千里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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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落樱,轻轻地从我眼前飘落。
本来应该疾行走过的我,不禁用视线追寻着它而停下了脚步。
不知从何处飞舞而来的花瓣从我的鼻尖掠过之后,在即将飘落地面时,又乘着一股强烈的春风飞舞而上,仿佛被吸入般地融入在那令眼睛感到刺痛般的蔚蓝天空之中转而消逝。虽然当时感觉伸手可及,但我却眼睁睁地错过了那稍纵即逝的时机。将视线从空中移开后,我再次迈开脚步前进。
樱花树在通往校园正门的道路左右夹道而立,以开学典礼前后为高峰期,一齐绽放。
然而,这些在上星期还占满视线而盛开绽放的樱花,现在也只剩下初春的点点余韵而已。
美丽的花瓣也将告别短暂的花期,像盛开时期那样互相争奇夺艳地开始飞雪飘落。如此美丽地绽放于树头上的樱花,一旦飘落地面被人潮践踏而染上污泥时,正由于原本的纯洁,至此反而更增添了一丝污秽感。话虽如此,樱花的花瓣仿佛要将大地埋没般散落各地,就算想要避开脚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也毫无意义。
脚下踩着樱花的花瓣,我一边走向了前往正门的路上。
春天、新学期、新生活开始的季节——但对我而言只不过是升上高中二年级而已。许多状况都只是一年级的延续,无论是就好的意义或是坏的意义来说也无法期望会有像是从小学到国中,从国中升上高中这种戏剧性的变化。也就是说,我贯彻孤立独我,孤傲度过高中一年级时的春夏秋冬的状况也完全继续延续下来了。照这样下去这个状况的延续可望顺利地持续到高三,甚至也会毫无停滞地延续到毕业典礼吧。
在这一年间,我奋战过了。与那重视「人与人之间应该产生联系」的社会常态抗争过了。
我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所谓的友情和爱情只不过是广告代理商的阴谋」。毕竟人类是独自出生、独自死去的。我也曾冷漠地如此思考。强装着硬派、强装孤高。一直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才是身为一个人应该拥有的高级态度。然而,差不多也该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差不多该承认了。不得不承认了。承认「我是失败的」这个现实。
还有即使是失败了,却不愿意承认,还依旧逞强地做着无谓的抵抗这件事。
我已经完全认输投降了,所以请某人送我礼物吧。
送我名为「、朋友」、「女友」、「充实的每天」这三样礼物。
但我并没有以能站上校园阶层金字塔的顶点为目标,只是单纯地想得到平凡的高中生活而已。但我失败了,而原因很明显。
那就是我没有参加社团活动。
但如果我这么说的话——
「社团活动确实是高中生活重要的环节之一,但就算是回家社也是交得到朋友的啊。你只是把自己社交能力低落的责任推卸到没参加社团活动这件事的头上而已吧?」
或许会有当面如此指责我的人也不一定。话虽这么说,但我脑中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不过我不得不说我的脑中之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在我所念的这所私立八百万学园里,对社团活动的重视程度是其他高中远远无法比拟的。这间学校的社团活动以及委员会活动的实际参加率超过了百分之九九.九九,并且有着不参加社团活动就不算是个人这样的校风,参加社团活动的比例甚至比手机的普及率还要高。
没错。反过来说,在当初——去年四月的时候状况其实还没这么糟。毕竟大家在刚入学的时候都一样是属于回家社的,归属意识的主体自然会落在国中毕业或是高一的班级上。我在当时也曾经受过班上同学一起去社团参观的邀请,也有受到过已经加入某个社团的同学问我是否加入他自己所属社团的邀请。
但是,我依旧秉持着回家社的理念。
班上同学也在这段期间中因为参加同一个社团而关系变得牢靠,即使是不同社团的人,对话的起点也都能以社团活动为开端。等到黄金周假期过去,班上全体同学也都已经参加了某个社团的时候,我也变成孤单的一人了。
正当我这么回想的时候,我的脑中之人又这么说了:
「既然刚入学的时候你就已经注意到学校百分之九九.九九的学生都会参加社团活动了,为什么不趁一年级的时候参加任何一个社团呢?」
我不禁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有理。不,或许应该说,对除了我之外的人来说都是正确的吧。但是,我无法加入社团其实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曾经下定决心,绝对不加入任何一个社团。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是因为我以前是——
「高桥同学!」
没错,以前是高桥同学。
咦?不是,高桥是我的姓。别说是以前了,现在也还是绝赞高桥中。
话说回来,总觉得有人在叫我,难不成是我的脑中之人在呼唤我吗?
「我才没有叫你呢。话说我既然是你的脑中之人,就某种意义来说当然也叫高桥啊。」
也对喔,那刚刚有种被谁呼喊的感觉又是为什么呢?
「该不会是产生幻听了吧?太可悲了,终于忍受不了孤独,脑袋开始……」
吵死了!既然是我脑内之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自己不也产生幻听了吗!
「嗯……是这样讲没错啦,但如此一来你的可悲就更加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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