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跟去吧。」
说完,她指指我。「我去拿钱包和单车钥匙。」
像是刻意露出修长的腿和小小的臀部一样,她缓缓地走向走廊内侧。
刚才的手势是「在那里等着」吗?为什么她的架子摆那么大啊?
曾我野全家都出来送我们,不过曾我野笑诗和入香要陪我们去车站,因此留在家里的只有黑道老爸与正派母女三人而已。
「拜拜~」
入香对家人挥挥手,开朗地说着。
饭檲女和麻花辫女各自骑着脚踏车离开后,队伍里还有五人。前往车站的路上,我的心情依然很雀跃。
来的时候没有发觉,不过这条路是有斜坡的。曾我野跨在脚踏车上缓缓下坡,脚上穿的拖鞋在地面拖行,煞车的声音盖过了我们的对话。
镰足同学在一旁,事不关己地听着与期末考相关的话题。
徒步的入香和弟弟走在前头,不时传来高分贝的笑声。
我望着两人的背影,觉得他们好像还没长大。是因为和身旁的曾我野比较的关系吗?
虽然和由真子约好看电影,不过心情却丝毫兴奋不起来。
「喜欢电影」→「那下次一起去」这种成熟的邀请方式不是很好吗?究竟为什么呢?
是因为曾我野就在我身边的关系吗?
站前的商店街稀稀落落。星期日的结束让风变得温暖。
来到闸门口前方的挡车栅,曾我野停下车来。
「路上小心一点喔。」
「嗯。」
我随口回答,却觉得怪怪的。
「这句话好像应该由我说才对,身为男生。」
「是吗?可是你一直在发呆呀。」
曾我野露出牙齿一笑。
「你才应该小心一点,结果你还是穿着热裤出来。」
「啊,真的耶。」
说着,曾我野以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搞不懂到底谁才在发呆。
「明天学校见啰」这句话要是说出口的话,伴随着假日的结束,心中这股烦闷的感觉似乎会更加难受。所以我面对曾我野,一句话也没说。
但我却意外地不觉得害臊。只有孤零零存在于不知身在何方的城镇街道,那股不安随着阳光的阴影落在我们两人身上。
3-4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曾我野笑诗说,她的黑道老爸自从庆生会结束之后,情绪似乎有点低落。
不知道这叫宴会结束还是燃烧殆尽症候群,总之快乐过后都会觉得情绪低落。我也是一样,自从那次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
但我却没有情绪消沉,反倒兴奋得很。像是在热气烘托之下轻飘飘一般。比起班上那些为了小事而忙东忙西的同学们,我显得很突出。
比方说都已经快期末考,我却丝毫没有危机感,仿佛就算满江红也无关紧要。
我觉得这样很好。比起被奇怪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多了——我之前这么认为。
但是我错了。我只是受到某些更大条的事情打击,内心麻痹了而已。
「我可以攻略曾我野笑诗了吗?」
经过站前的商店街,穿梭在一成不变的住宅巷弄之中时,我开口问。
镰足同学一边踢著书包,「姆——」的一声长长呼了一口气。
「时机成熟了吧。」
「不,其实我根本没准备。」
明明走在回家的路上,却丝毫没有平常那种松口气的感觉。
反而觉得难熬。
因为自己距离想待的地方越来越远而觉得难熬。
经由那所学校,那间教室,前往她所居住的城镇,我不熟悉的车站——也就是曾我野对我说「路上小心」的场所与时间——距离我越来越远。
我朝着没有曾我野的方向走去。
「我似乎喜欢上曾我野了。」
「我也喜欢她哟,曾我野笑诗,应该叫她笑诗。」
镰足同学边走,边以书包的角角刷过架设在建筑工地外围的铁丝网。
「如果历史上的评价不算的话。」
「一般人会混为一谈吗?」
「表面上的她看起来冷淡而难以相处。但如果以『她本来就不太和蔼可亲』为前提与她相处的话,反而会觉得她的个性十分容易理解呢。」
「是这样没错。但她有时候也会说出关心或体贴的话吧?我对这一点——」
说到这里,我察觉到镰足同学露出存心戏弄我的眼神。
「这一点?对这一点怎么样呢?」
「这、这一点……就是……喜欢啦。」
我撇开视线低